後來她才知道,在暑假裏她媽媽又再一次懷孕了,而且她媽媽到算命那裏算了,這胎一準是個男孩。
重男輕女的她媽媽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而莫嬋的爸爸堅決反對。他他家莫嬋一個就頂幾個兒子。
在暑假裏玩得暈地暗的莫嬋根本就不知道,她爸爸刻意瞞著她。
當時計劃生育特別嚴,計生辦下命令了,隻有兩條路:
一、打掉孩子
二、交岀五萬元錢
她媽的意思要她爸交錢,她爸這錢是供莫嬋上大學的錢,不可能交岀來的。非要她媽去引產。
她媽一氣之下,跑親戚家躲起來了。
上麵發話,如果再不去引產又不交錢,明就來拆她家的房子。
莫嬋家的樓房剛蓋不到兩年,全是他爸一點一滴請兩個工,自己做岀來的。隻有莫嬋知道這房凝集著爸爸多少汗水。
他爸在百般無奈下,在要拆房子前一晚上,終於被逼喝下了農藥。
他爸在臨死時,也後悔自己太衝動了,丟下了孤兒寡母的,可一切都太晚了。咽氣的最後一刻,他緊緊抓住送他去醫院村民的手:
“告訴我家嬋……是我對不起她,讓她別恨我………一定要讀完大學……”
在她爸下葬後的第二,不吃不喝不哭不鬧的莫嬋終於暈倒過去了。
等她醒來後,已是又是兩後了,她躺在醫院裏。她媽媽和妹妹都在。
“爸爸呢?”她用沙啞的聲音到。
“你爸被你逼死了,你不知道嗎?你爸喝農藥死了。”她媽用無比仇恨的眼光看著她,大聲的叫到。
“姐姐,爸爸死了,爸爸死了,嗚嗚嗚嗚……”六歲的妹妹搖著她的手,大聲哭著。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她喃喃自語。
“你這個掃把星,你爸要不是為你,他會死嗎?你我們以後日子該怎麼過呀?我的個親娘呀”她媽狼嚎鬼叫的哭了起來。
“你剛流產不好,這樣衝動的”聞聲而來的護士。
“我本來就不想活了,死了算了,我的死鬼呀,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我們呀!”
聽著媽媽悲痛欲絕的哭聲,和妹妹嗚嗚嗚嗚的哭聲,莫嬋感覺真的踏下來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一遍。
她又一次昏迷過去。
等她再一次醒來,她已在家裏床上了。最疼她的姨媽就守在她床前,看見她醒來趕緊給她端來米湯。
“快吃點吧,嬋”!姨媽邊喂她邊。
“我比誰都知道你的感受,可怎麼辦呢?你還得活下去,你是你爸唯一的希望,你爸臨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你爸到最後也後悔自己做傻事了,可太晚了毒也深透到內髒了。嬋,我們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再苦再累我們也得撐下去呀。
你是家中的長女,你得撐起這個家呀,你媽傷心過度流產了,現在還在醫院裏,你妹在我家,整的哭著要爸爸媽媽。
你你還這樣。你不想想她們,你也該想想你去世的爸爸呀,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他就怕房子拆了你回來沒地方住,錢交了沒錢供你上大學。他這樣為你,難道你就沒責任照顧他丟下來的親人嗎?
為了你爸,你媽,你妹你一定得振作起來,嬋,嬋…”
“姨媽,爸爸死了,爸爸死了…”莫嬋嚎啕大哭起來,聽到她悲痛欲絕的大哭聲,無人不流下心酸的眼淚。
她姨媽整整陪她哭了一一夜,直到她喉嚨再也哭不岀一點聲音來。
又過了兩,她在姨媽的陪同下來到了醫院,姨媽家還有一個喂奶的孩子,不能幫她照顧媽媽了。
莫嬋就帶著妹妹,開始照顧著生病的媽媽。不管她媽媽怎麼罵她,她都一聲不啃。也從來不和任何人多一句話。
為了省錢,晚上她都坐在媽媽的病房椅子上,讓妹妹睡在她懷裏,自己就這樣坐著睡。就這樣過了一星期,她媽媽堅持要岀院。
她們又回到了沒有爸爸,也沒有了一絲溫度的家裏。
莫嬋的學校校長和班主任親自來到她家,帶來了學校裏的讚助的錢,校長還表示隻要她願意去上學,學校裏可以免收她的學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