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遠市南華小區。
奢華雅致的別墅群一望無際,不遠處,一個遊泳池波光粼粼,下午逐漸褪去熱辣的陽光灑在上麵,閃耀著一池的星光。偶爾劃過天際的鳥兒,發出幾聲鳴叫,然後無影無蹤。
在一棟白色的別墅高大的歐式鐵門前,兩個不知所措的少男少女已經站定了許久。女孩柔順的長發乖巧地披在胸前,她有著白皙的肌膚,玲瓏的大眼,小巧的鼻子,以及不點而紅的雙唇,身上穿的白T恤和泛白的牛仔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小身段,以及腳上穿的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讓她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的白淨。
而男孩則足足比女孩高出了一個頭,他細碎的劉海微微的蓋住了光潔的額頭,如星芒一般的眸子眺望著遠方,身上同樣簡單的白T牛仔裝扮,卻越發地顯得他高大的身軀那樣陽光偉岸,他們靜悄悄地等待著,似乎很享受這個靜謐的時光裏,難得的愜意。
然而,其實並不盡然。
白房子的主人終究是沒有為他們開門,也許他們並不在家,也許他們並未聽到門鈴。然而不管是哪個假設,男孩和女孩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等著,互相無話。
白天過去了,帶來了夜的歎息,他們仍舊站在那裏等待著,像是虔誠的教徒,等待著主的洗禮。
夜漸漸深了,黑壓壓的天空,突然降下了淅淅瀝瀝的冰雨,白天還大著太陽,晚上便下起雨來了。一陣秋雨一陣寒,漸深的秋夜,風吹來,涼颼颼的。
姚辰璋撐開隨身攜帶的雨傘,為楚憶家撐開了一片港灣。她抬起頭對他笑,他深情地低下頭在她的額頭印下深吻,順其自然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裏,給予她溫暖。此次出行,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不安感。這種難耐的想法,折磨著他,心底悶疼。
許久,似乎時間已經是十點半過後的光景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向這邊駛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欣慰得舒展了眉頭。
一路上,他們想過很多種相遇時的情境,模擬了許多見麵時需要說的話,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求到需要的幫助。
他們千裏迢迢從蘭嶼市搭火車而來,也許隻是抓住了這樣一根救命稻草。蘭嶼那邊,楚憶家的奶奶正在等待著死亡最後的判決,如果沒有足夠的手術費及時救治,隻能接受命運的終結。但是這不是她們想看到的,此次跑到清遠這邊來,無非就是借錢來的。
想到這裏,楚憶家不顧一切地上前攔下了黑色賓利,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大舅蔣建雲的車子。
車燈紮得他們兩眼睛生疼,他們隻得用手擋住了強烈的光線。
點點滴滴的雨珠,在兩道車燈的光束裏跳躍著蹦向大地。果不其然,車燈滅了的時候,小轎車的車門打了開來,一把粉紅色的雨花傘先映入了眼簾,繼而兩邊同時下來兩個靈力十足的少女。
蔣雨菲和蔣雨凡這對可愛的十五歲雙胞胎,一看清來人,便異口同聲地喊道:“是小憶姐姐!”
楚憶家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姚辰璋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他們回來了吧!別愣著了。”
“嗯。”楚憶家底氣不足的應了一聲,當是回答,卻又不敢做出下一步動作。
黑色賓利拐了個彎往來時的路去了,黑暗的夜再一次恢複了開始的昏暗,隻有一邊那盞並不明亮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雨下挺大的,小憶姐姐,我們先進去再說話吧!”兩姐妹一邊歡呼雀躍地打開了高大的歐式鐵門,一邊又推搡著拉扯著將兩人引了進去。
楚憶家被姐妹倆相擁著走進了院子,腳底踩著的水花,還帶起了被打落的花瓣。
院子裏的花被雨水打落了一地,殘敗的模樣,像極了被糟踐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