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午夜十二點的鍾聲裏斷斷續續地停了下來,微涼的夜風從窗台吹拂進來。楚憶家站在窗口,任憑黑暗從周身開始將自己包圍、直至吞噬。朦朦朧朧中,卻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姚辰璋抬手輕輕地將外套搭在楚憶家的肩上,然後俯身將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裏,聲音輕柔得像是這夜風一樣冰涼的響起:“怎麼不睡覺?晚上有些冷,別著涼了。”
楚憶家滿腹的心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隻能輕輕地出聲:“辰,我好難受……我該怎麼辦?奶奶怎麼辦……”
“笨蛋,路才開始走,怎麼就可以畏懼前行?”
夜涼如水,心卻無法靜如水。然而還是應該振作起來麵對眼前的事情,楚憶家轉過身,望進姚辰璋在夜裏更加深黑的眼瞳,盈盈亮亮的,像是要滴出墨來。
“你放心,為了奶奶,我會好好打起精神的!”
“笨蛋!”姚辰璋心疼的將她擁入懷,然而心裏那異樣的悶疼卻又一次熟悉的折磨起他來。
“你怎麼也還沒睡啊?”
楚憶家本來想去和雙胞胎姐妹兩擠擠的,可是那兩個丫頭片子非要把他們兩個安排在同個臥房,還說什麼給他們製造機會……雖然覺得有絲難為情,但心裏裝著事也就不會想其他什麼了……
姚辰璋輕輕推開她,抬手用食指輕勾她的下巴說:“因為我跟你一樣,心裏裝著事兒,叫我如何獨自入睡?”
“辰……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累了……”
“傻瓜,說的什麼話!我巴不得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就像你外公外婆一樣,多好……”姚辰璋想起之前菲凡姐妹兩聊的事情,其實他也很羨慕的!如果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廝守一生,相伴到老,那麼人生再大的輝煌,又怎能填補心中那抹空白?
楚憶家聽他這麼一說,咧開牙笑了開來,她羞怯地依偎著姚辰璋說:“那麼,也容許我跟你一樣巴不得吧!”
聽著楚憶家嬌羞的回應,姚辰璋的心為之一熱,本來心事重重的他,因為這一刻的輕鬆氛圍,稍稍放鬆了些。
“丫頭……”
“嗯……”
“你說你怎麼這麼重呢?”
“啊?”楚憶家一聽就要抬起頭問他是不是壓著他了,可是姚辰璋卻按住她不讓她離開,他笑了聲說:“要把這麼重的你放進這顆小小的心髒真的有夠艱難的,你把這顆心塞得滿滿的,就再也裝不下別的什麼了……”
楚憶家聽了這話心裏暖暖的,她甜甜一笑說:“那,我這麼重,是不是壓得你快要踹不過氣來了……”
“是啊!每次麵對你,我都發覺自己就要不能自由呼吸了,可是,我卻愛死了這樣窒息的感覺……”姚辰璋盯著她的眼睛,義正言辭地叮囑,卻像是命令一樣,“丫頭!不許再輕易的離開我,否則我會缺氧而死的!”
楚憶家不禁取笑他:“你怎麼這麼矛盾啊!又說跟我在一起會窒息,又說離開了我會缺氧的,你怎麼就不能獨自好好活著?”
“是啊!我怎麼就不能獨自活著了?有了你,難以呼吸,沒了你,我就是停止了呼吸……丫頭……我要讓你感受下難以呼吸的感覺……”
“嗯?”沒等楚憶家反應過來,姚辰璋的氣息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夜靜靜地流淌,偶爾被風吹起的輕紗窗簾,輕悠而靜美。夜色裏,兩個相愛的身影相擁著,在這樣一個靜好的夜晚,留下深吻……
不知道這樣子,會不會讓心裏的不安感,稍微安分一些,別再折磨人……
【小蕞兒:辰同學,虧你還是個一米八三的軍人,竟然也能說出這麼肉麻的情話,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姚辰璋:隻要是對我們家丫頭說的話,再肉麻我都能說出口!丫頭,你是我的氧氣,你是我的呼吸……
小蕞兒:好吧!那我隻好繼續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