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氣,開始變得風雲莫測,仿佛連老天都依舊感覺到了楚憶家此刻翻雲覆雨的心情。
楚憶家看了眼那份檔案,不知為何,那顆心頓時漏跳了一拍,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警示著她,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終是要被人摘掉遮羞布了。
她遲疑了一下方才拾起那份檔案袋,顫抖著蒼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拆開,取出裏麵的資料,細看之後,頓時心裏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石子猛地衝擊著她一直以為的堅強……
隻見那是一份泛黃的舊報紙,上麵的第一排大字赫然寫著——
“蘭嶼一中女生強奸之謎”。
報紙的一角,是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那照片上用薄被子包裹著的女生竟然就是她——楚憶家!
楚憶家驚恐萬分地低著頭,腦海裏排山倒海而來的,都是當年無數憐憫的嘲笑的諷刺的目光,蜂擁而至的,都是那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無休無止的酸楚……
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想象著陶蘭此刻是多麼猙獰和看笑話的眼神……陶蘭會怎麼看她呢?一個沒有了清白的女子,一個該被人拋棄的女子……
感覺自己被嗆在了大海裏,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水將她深深吞噬,無法正常呼吸,無法正常麵對一切,就連抬頭這麼簡單的動作,她都花了好長的時間無法做到……
“怎麼樣?”陶蘭的聲音仿佛在海天相接的遠處飄來,那麼幽怨而冷漠,仿佛死神在召喚著靈魂,仿佛在勸說著讓迷失的靈魂,找到還魂的路。
“真沒辦法,這就是我的辦事效率,這是我早上一個電話解決的事!效率夠高吧?真沒想到你楚憶家還有這麼精彩的過去!辰璋愛你所以不介意,可你怎麼也還好意思挺著這樣一副被多少人無數次膜拜過的肮髒皮囊陪他度過一生呢?”
陶蘭的話就像是深水中的海藻,輕飄飄地飄進楚憶家的耳朵,一瞬間就將她捆住,桎梏了她的思想,她的自由,她的身軀,她的靈魂……
“小憶家,不怪你,Cherry老師本來就日常行為詭異,做事風格離奇!這次晚活動還是我去申請吧!”
電話那頭是沈扣安慰的話語,而楚憶家卻隻能靜靜地聽著無法做任何反應。
楚憶家從行政樓出來,雨傘忘在了Cherry老師辦公室的門口,她走在細雨朦朧間,想象著自己其實也隻不過是一顆被雨水衝刷著卻無法洗淨的石子……
楚憶家掛了電話發瘋似的朝著運動場跑去,讓她跑個幾圈吧!也許那樣她可以讓自己清醒一些,也許雨水和汗水可以讓她早已潮濕的心有一個平衡點,然而奔湧而出的淚水卻不住地讓這個平衡點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