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漸漸暖和起來,一輛白色的救護車緩緩地朝著蘭嶼市醫院而來,停在了住院部大樓前。
一個穿著亮閃閃的黑皮鞋的腳從車裏探了出來,穩穩地在地上站立,一顆有著油光可鑒的頭發的腦袋,也跟著出現在眼前。那男子身上穿著白大褂,臉上卻仿佛有著無限榮光,看上去就是不怎麼討喜的模樣。
醫院接待處的人很快的迎了上來,楚奶奶的主治醫師劉林姍姍來遲地出現在男子麵前,畢恭畢敬地伸出手。
“蔣醫生親自來我們醫院,真是我們醫院的榮幸啊!”劉林一臉諂媚地握住男子的手。
男子昂起尖細的下巴,他長得眉清目秀,有點像個女人,不過自負的笑容,讓人覺得不太友善。他是蔣雨航,清遠市醫院的主刀醫師,很多的大手術都是靠他才能順利進行,許多的生命在他的手術刀下才得以重生。可以說整個江都乃至全國都聽說過蔣雨航的威名。
隻不過,除此之外,熟悉他的人,對他的評價可不是太好。
蔣雨航猶如燙手山芋一般,將握住他手的劉林的手甩開,拿出白大褂口袋裏的清潔棉擦手,再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了一雙白色手套,和一個藍色的口罩戴上,犀利的雙眸瞥向住院部大樓。
“劉醫師,我想我沒時間跟你寒暄,我來接走我的病人。”蔣雨航頓了下,用眼斜睨了下劉林,冷漠道,“你無能為力救治的病人!”
劉林頓時杵在了原地,的確——楚憶家的奶奶戴萍並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隻不過蘭嶼的條件有限,而像蔣雨航這樣自負的人,也確實有自負的資本。
劉林身邊的護士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反應過來,跟上大部隊,朝著重症病房而去。
楚憶家和姚辰璋一聽說清遠已經派人來接奶奶了,早早的便在重症病房守候,一見到大部隊的到來,楚憶家第一個衝了上去。
“醫生,你好,請一定要救我奶奶!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楚憶家衝到蔣雨航麵前,低著頭一個勁地向他鞠躬,並沒有抬起頭看他。
蔣雨航卻突然伸出手,用食指勾起楚憶家俏麗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楚憶家詫異的撞進了那雙明眸,一雙似曾相似的眼眸。
“真像!”突然間的,蔣雨航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
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不已,紛紛看了楚憶家又看向蔣雨航,不知所雲。楚憶家更是不解地看著蔣雨航,不明白他話中是何意。
在一旁的姚辰璋卻是一驚,忙不迭地拍掉了蔣雨航的手,並用利劍一般的雙眸刺向蔣雨航。
“這位醫生不應該以救人為己任嗎?”姚辰璋不滿的說道。
蔣雨航並不覺得自己輕佻的動作有何不妥,依舊用他淡漠的眸子看了一眼姚辰璋,並沒有多理會,而是又看向了一旁驚魂未定的楚憶家。
“救人是我的事,我的事,從來不用別人告訴我怎麼做。”
蔣雨航說完,便領著一大幫全副武裝的人馬走進了重症病房,楚憶家和姚辰璋被攔到了一邊,很快重症病房厚重的病房門再次合上,就連縫她們都看不到……
“丫頭,你沒事吧?”
大家一走,姚辰璋便緊張地端詳起楚憶家失神落魄的臉來,還好丫頭細嫩的皮膚未有什麼淤痕,否則等那個醫生出來他肯定先給他一拳!
楚憶家搖搖頭,隻漫不經心地嘀咕著:“這位醫生,像是認識我?或者……我認識他?”
“別聽他胡說八道,說你真像我的一個朋友,我好想在哪見過你,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之類的話的,多半是搭訕之詞!別想了!”姚辰璋一把將楚憶家拽到自己的懷裏,霸道地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楚憶家被姚辰璋突然的動作搞得不太舒適,抬起手掙脫,不悅地看著姚辰璋:“幹嘛總是突然抱人家啦!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姚辰璋也不悅了,昨天一個青年才俊淩嘯,今天一個妖孽一樣的醫生,剛剛楚憶家看那醫生的眼神,都差點讓他氣炸了!
“你是我未婚妻,我想抱你都不行了?”姚辰璋來氣地凶道,一想到奶奶還在病房裏,這個時候和丫頭置氣自己太不是男人,於是抬起手懊惱地在楚憶家頭上揉了又揉,惹得楚憶家又一陣跳腳。
“不要搞我頭發!可惡!”楚憶家大眼睛一瞪,氣呼呼的可愛模樣,卻突然讓姚辰璋噗嗤笑了。
“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哼!”
楚憶家背過身去,姚辰璋的笑聲卻更加囂張起來,本來緊張的氣氛,突然因為他的笑聲而輕鬆了不少,隻不過,沒一會兒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