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辰璋離開了好半晌,他采了些草回來,用石頭碾成沫,然後將自己的襯衫撕了一塊布下來,楚憶家皺了皺眉說:“你幹嘛把衣服撕破啦!”
“笨蛋,給你止血。”他將碾成沫的草藥敷在楚憶家頭上的傷口,動作輕柔,然後用布條綁住楚憶家的頭,就差把楚憶家整個頭給捆住了。“喂!幹嘛把我包成這樣啦!”
“哪那麼多廢話,難不成你還要我給你係個漂亮的蝴蝶結?”
“誒!這個主意不錯!嗬嗬。”楚憶家抿著唇對著他傻笑,姚辰璋則是白了楚憶家一眼,真的扯下一塊布給楚憶家的頭上係上了一朵花,然後無比自豪的說:“係蝴蝶結算什麼,我還能係出一朵花來!”
楚憶家看不到花到底長什麼樣子,抬眼想看個究竟,當然楚憶家看不到自己的頭頂的,楚憶家迷惑的看著他,滿眼的好奇,他掏出手機對著楚憶家的頭“喀嚓”一聲說:“嗯!幸好手機沒進水,我還可以拍下我的傑作!”
“臭美吧你!”楚憶家搶過手機說,“最近老喜歡用手機拍照。”
楚憶家看著剛剛照的那張照片,一陣無語,“這就是你所謂的花?”一坨白色的大便還差不多!
“嘿嘿!沒那手藝嘛!臭丫頭,得寸進尺!”他兩手扯著楚憶家的臉蛋,不住地揉捏。楚憶家以牙還牙也扯著他的臉蛋,用含糊不清的話說:“你把我整得跟懶羊羊似的,還好意思說我!”
楚憶家們瞎鬧了一陣,楚憶家的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姚辰璋放開她,輕輕地幫她揉了揉被他捏紅的臉說:“餓了吧?我看看還有什麼吃的。”他剛拿起書包,就突然頓在那裏,眼眸警覺地掃視林子裏,然後輕輕地對楚憶家說:“丫頭!我給你逮野味去。”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抓著一隻山雞了。
楚憶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隻還在叫的山雞,它正在用那犀利的眼神瞪視著楚憶家。小心髒驚得又一次亂跳起來:“這……這,活的誒!”
“當然是活的。”姚辰璋跳下小溪搗鼓起那隻雞來,隻聽那隻雞慘叫一聲,楚憶家後怕地看過去,半晌一隻拔光毛的山雞就出現在楚憶家麵前了。
“啊?你真的把它給……”楚憶家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山雞已經成為眼前這個樣子了……楚憶家突然覺得沒胃口了。
“怎麼了?”姚辰璋把山雞放在楚憶家麵前,然後找來了幾塊幹柴,掏出火機生起火來,他似乎知道楚憶家的心結,輕笑一聲說:“丫頭,別一副良心不安的樣子!這山雞啊!在天堂會為它喂飽了兩條生命而感動的。”
楚憶家還是心有餘悸,怯怯地說:“怎麼可能!你殺生了,還敢這麼大膽地猜測死者的心思。”楚憶家縮著身子看著躺在她身邊早已奄奄一息的山雞,它的眼睛泛白早已沒有剛剛鮮活時的狠勁。
姚辰璋將頭湊過來,然後很認真地跟楚憶家說:“這個世界,太善良會傷了自己的。生死殘殺我見多了,我也不是沒殺過人,這樣一隻山雞而已,臭丫頭,你要不要把我看得這麼恐怖?”他縮回頭,繼續生火。
楚憶家知道他過去是在野戰部隊,隨時前往第一線緝毒抓逃犯,見過的殺戮一定是有的……
然而她還是沒辦法完全接受這樣的事實,當然家裏過年過節也會有屠宰家畜的時候,可是楚憶家每次看著一隻活生生的生命在她麵前完結,她心裏就會萌生一種無法抹去的陰鬱。有人說吃肉的時候也沒見你怕成什麼樣,但是平時沒看到它活著的樣子啊!好吧,她隻是想說,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的……
天色漸漸深了,山雞也漸漸被烤出了香味撲鼻而來,姚辰璋將一隻雞翅遞給楚憶家,她不敢接,他就硬塞到了她的手上。她愛吃雞翅,姚辰璋每次都會把雞翅留給她,聞著雞翅的香味她的肚子不由又咕嚕響了起來。
姚辰璋取笑她說:“你如果不吃,書包裏還有幹糧哦。”
楚憶家無法忍受他的嘲諷,也不想再吃包裏那些難啃的麵包雜糧了,拿起雞翅咬了下去,心裏想:“山雞啊!你在天之靈,饒過我這饑餓的肚子吧!”
“好吃吧?”
“嗬嗬,還好!山雞在上蒼看著嘞!我能說不好吃嗎?”
“是嘛!要對得起山雞的這條生命不是……”姚辰璋故意加重了“這條生命”幾個字,楚憶家心裏又開始不安起來!大晚上的,它不會化作厲鬼回來逮他們吧?
“嗬嗬,辰,我們就這樣一直窩在這個地方嗎?”夜色頗深,突然感覺好害怕會有什麼跑來吃了我們。
“反正也走不出去,都這麼晚了,倒不如明早再說出去的事。”他倒是怡然自得的享受起了美味。見他拿起另一隻雞翅就要塞進嘴裏,楚憶家一把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