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起,雪消融,楊柳吐青,梅花零落,桃李爭豔,今年的儀州,春似乎來得格外早,雖然夜裏還是冷,可是白有陽光時卻很暖。
楚歌就住在儀州一處院落裏,平民居所,幾處屋落,牆角幾株桃李初吐芬芳,楚歌躺在日光下,一本書蓋在臉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了。
若紫從房中出來,手裏端著一壺茶,看著院中的人,不由一笑。她剛回到千影樓不久就又接到任務,竟然是到儀州繼續做侍女,哪知敲開此處院門,見到的人竟然是楚歌,不由倍加歡喜。
沒有公務,無需當值,楚歌隻是在院中休息,極少出門,常忙到深夜,雖不知在忙什麼,不過白日裏總喜歡躺著曬會太陽。也沒打擾楚歌,若紫輕聲退回房裏,拿了一件披風要給楚歌蓋上。
剛跨出門,就看到院子裏的楚歌動了動,蓋在臉上的書掉在了地上,楚歌皺了下眉,抬手遮了眼睛,慢慢睜開,緩和了一下,才坐了起來。
“還早著,公子不多睡一會兒?”若紫上前拾起書。
“算了,差不多了。若紫,你找些人來幫你,收拾兩間房出來,我去接兩個朋友。”楚歌看了看色,已經是未時末了。
“就是唐飛和一位楚公子,楚雲。”悠然一笑,隔了一年多,終於又可以見麵了。
熙熙攘攘的渡口碼頭,一艘大船慢慢靠岸,楚歌站在高處看著人群。即使人那麼多,卻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兩個人。他依然是那麼從容不迫的模樣,淡如蓮花。笑看著龍霸和唐飛走來,久違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明了。
龍霸一身白色裏衫,外罩黑色雲邊短衣,腰束細帶,一淺秋香色緞帶從肩膀處垂下,直到腰下,更顯的身姿頎長,玉樹臨風前般楚楚雅致。發絲半束,露出俊容,眉宇含愁,愁憫紅塵,唇間帶笑,笑若菩提。唐飛依然一身墨藍色勁裝,高束發絲,站在霸身旁,不露聲色,暗沉如幽幽深泉。
龍霸和唐飛從黎央輾轉來到滄越,乘船來到儀州,一路風情世俗並不相同,倒是多了不少見聞。
“我已經寄了信給楚歌,想來他也會到儀州的。”上了岸,唐飛道。
“恩。我們先找個客棧吧。”龍霸應了一聲。
驀然抬頭一看前方,前方高台上,一人獨立。白袍如雪,隨風輕揚,縱然帶著幕笠,他卻一眼看出,那是楚歌。
似乎感覺到了霸的目光,楚歌伸手掀開幕笠的白紗,笑若蝶舞,往前一步,直落下高台,站在了地上,龍霸已經拉著唐飛上前,“楚歌。”
“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楚歌完放下白紗,這碼頭人多,作為儀州的名人,她還是低調點好。
進了院門,楚歌才摘下幕笠,舒了口氣,“若紫,客人來了。”
若紫從廚房中出來,端著糕點和茶,“已經備好了。”
“看來你消息靈通,連我們到的時間都掐的這麼準。”唐飛道。
“這是自然的。快進來吧。”楚歌笑道。
進了廳,廳上擺設也是簡單,幾副桌椅,牆上掛著一幅百花圖,倒是豔麗多姿,幾瓶應季的花錯落擺放。若紫將茶點放在圓桌上,讓三人可以圍著話。“公子,房間也都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