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為了不顯露出太過超出正常人理解範疇的力量,或是一不小心把他們打死,向坤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80%的注意力都在收斂和把控著自己的出手力度,還有19%的注意力在觀察老夏對他的觀察。
反正對他們兩人來說,在巷子裏看到警察出現的時候,都是有一瞬間解脫和驚喜的情緒——寧願麵對警察,也不想再被那個光頭折磨了。
而有了兩人的供詞,警方也是自然是連夜出動,除了把指使者抓起來外,也順便把那三院的醫生帶回來協助調查。
案情已經基本清楚了,夏離冰是受害者,向坤是見義勇為的——雖然從結果上看,那倆犯罪嫌疑人傷得更慘,更像受害人。
所以他們倆在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後,也就跟著夏離冰的三叔三嬸離開分局了。
不過折騰了這麼一通,也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一老一少兩名警官送向坤他們離開後,一邊打著哈欠往回走,一邊低聲交談著。雖然過了十二點,今天已經算是除夕,但他們別說放假了,按正常時間下班回家都沒有可能。
“老徐,按著醫院那邊兩個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夏醫生在小區門口‘認錯’人的時候,叫的是‘向坤’?向坤不就是和她一塊的那個光頭向先生麼,她回小區之前,不是才剛剛和向先生在咖啡廳見過?而且犯罪嫌疑人雖然戴著口罩,但沒有戴帽子,也沒有眼鏡,頭發還是很明顯的,怎麼會認成向先生的?”年輕一點的警官有些不太理解地說道。
年長一些的警官隨口說道:“估計是光線不足沒注意看吧,這種事情,無關緊要的。”
年輕警官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說道:“按照夏醫生報警的內容,她和向先生的描述,還有我們的在那巷子裏現場看到的情況,都是向先生一個人對兩名犯罪嫌疑人。雖然向先生看起來高大、健壯,但那兩名犯罪嫌疑人有過多起故意傷害的案底,都不是善茬,體型差距並不大,而且犯罪嫌疑人還都拿著武器。這種情況下,向先生不僅毫發無損,連衣服都沒弄髒,還一個人把兩名嫌疑犯揍得跑都跑不掉,甚至逼得其中一名嫌犯慌亂中了捅了同伴的屁股……老實說,這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疇啊。”
年長的警官說道:“哦?你覺得,向先生或者夏醫生在說謊?”
“不,我沒這個意思,他們說的情況,和我們調查附近監控、現場的痕跡、各種證物,以及從那兩名嫌犯那裏得到的供詞基本一致,而且他們也沒有撒謊的動機,應該說,向先生的身手是真的那麼強。”
年輕警官搖了搖頭,眉頭微皺,表情有些怪異地說道:“但我剛剛給夏醫生和向先生做筆錄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們倆的表現,有點太淡定了。你想啊,正常人發現朋友被人跟蹤,會怎麼做?發現有可疑人從自家小區裏出來,會怎麼做?我聽了夏醫生報警的錄音,語氣實在是太淡定了。作為一個女孩子,看到同伴赤手空拳和兩個持械凶徒打架,好像一點也不慌張的樣子。這兩位……表現得都太剛了……”
莫名的,他有種很荒謬的念頭,他隱隱覺得,在小巷裏的那個局麵,似乎是那位夏醫生和向先生想要看到的。
刻意地讓自己在狹窄小巷裏麵對兩個不懷好意的持械凶徒?這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了,也沒有一點根據,所以他也沒有把這個念頭說出來。
年長警官笑起來:“或許因為夏醫生是三院的醫生吧,心理承受能力強。”
“那向先生呢?他說現在是自由職業者,但從畢業到去年為止,都是從事軟件開發的工作,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身手。”年輕警官還是覺得奇怪。
“你要是好奇,就去查查唄,不過先把這個案子搞定再說,還有很多事沒做,一件一件來。”年長警官不是很在意地說道。
回到辦公室裏自己的座位後,年輕警官卻沒有立刻整理做的筆錄,而是登錄警方的內部聯網係統,查了一下向坤的信息。
向坤並沒有任何案底,但卻有和好幾個案子有關聯的信息,還拿過警方的懸賞。
……
離開分局後,夏離冰的三叔先是開車把向坤送到了家門口,然後才回他們家。
雖然對夏離冰自己而言,情緒十分平靜,並沒覺得晚上的事有什麼大不了,但三嬸卻不準她今晚再回租住的房子自己睡了,硬要把她帶回自己家裏住。
確實,對正常女孩子來說,就不說小巷裏的遭遇了,單就半小時前警方根據兩名嫌犯的口供,去夏離冰租住的房子裏找出幾個隱秘攝像頭,就會對晚上一個人回那房子有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