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是那隻鳥讓他們發瘋、產生幻覺的?”韓警官問道。
“那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這隻鳥……看起來有點奇怪。”小王說道。
“‘導盲鳥’嘛,奇怪很正常,你見過幾隻‘導盲鳥’?”韓警官拍了拍自己搭檔的肩膀:“你應該知道,這小姑娘是市局李升的親侄女,而且她是報案人,又冒著危險,扔了塊石頭,讓三個嫌犯停止了侵害吧?”
小王趕緊說道:“韓哥,我可沒有懷疑這小姑娘,我就是腦子裏有點疑問,自己瞎琢磨一下而已,不會拿這事去煩那小姑娘的。那小姑娘是報案人,是英雄,車上的女孩是受害人,三個男性是嫌疑人,這個案情清楚得很,沒有疑問的。”
韓警官走開後,小王卻是又聽了一下指揮中心那邊的報警錄音,小姑娘說話邏輯清楚、條理清晰,當然,還是可以聽出有明顯的緊張。
但從小姑娘報警時描述地點的方式來判斷,她平時應該不常到那裏散步,對那個地方的具體地址判斷得並不清楚。想來也是,一個盲人女孩,而且長得挺漂亮,沒有旁人陪伴的情況下,一個人在晚上到那麼偏僻還沒有路燈的區域散步,想想確實不太正常。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分別審訊那三名嫌犯時的情形。
在問到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時,這三個人的表現,是真的非常的害怕,非常的恐懼。
那種恐懼,旁人可以非常清晰地從眼神、表情,說話的聲音,以及各種反饋出來的生理表現感受到。
這是做不得假的,什麼樣的演員都表演不出來。
這三名嫌犯,當時確實被嚇得很慘,嚇得根本都不敢動。
甚至於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覺得自己所看到的是幻覺,他們還是認為,他們是真的看到了那個怪物,是真的發生了那天地變色的現象。
而且在三人的描述中,似乎都覺得那個怪物,和拿石頭扔車的那個小姑娘有關。
當然,不論是韓警官,其他參與審訊的警察,還是小王自己,都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小姑娘全程都站在遠光燈前瑟瑟發抖,確實什麼也沒做。
小王覺得小姑娘的表現有點怪,也是對她晚上出現在那裏、發現車上異常並報警的過程有些疑惑,而並非覺得她和三名嫌犯的幻覺有關。
小王又檢查了一下他們剛剛拷回來的、三名嫌犯帶著受害者吃飯的餐廳監控視頻,然後琢磨著是不是明天有空的時候,再去那家餐廳一趟,看看他們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會不會他們在給女孩下藥的時候,也被人下藥了?
當然,具體的情況,還要等三名嫌犯的血液檢測報告出來才能知道。
他拿起旁邊自己的筆記本,翻看著他之前根據三名嫌犯的描述畫的那多臂、多眼的怪物圖像。
他並不是專門的模擬畫像師,也沒有正經學過畫畫,所以圖像畫得比較簡陋,隻是畫出了一個類似人形蜘蛛的怪物。具體那怪物有幾個手臂、幾條腿,有幾個眼睛,三名嫌犯的說法都不一樣,他也隻是畫個大概。
看著自己畫出來的怪物圖像,他忽然想到了讀警校的時候,經常一起研究一些特殊案例的同學,於是拿起手機,找到個頭像點開,發了消息過去:
“老六,幹毛呢?”
沒一會,回複過來:“值班呢,幹嘛?”
“你還記得大二的時候,咱們在論壇上看過的那幾個奇案不?今天我也遇到個有點詭異的案子,你看看這個,認得出來是什麼麼?”小王發完文字消息後,連著他畫的那多臂、多眼怪物圖,也一並發了過去。
“老六”和他在警校是同宿舍的好友,畢業後去了海西省,在某市的警局任職。
在警校的時候,他們倆經常喜歡湊在一塊研究各種奇案,常想著工作後,要成為破案如麻的“神探”。
當然,實際工作後,他們也都意識到,要破案,其實很多時候還是依賴各種鑒證手段、各種刑偵技術、各種繁瑣大量的排查,而不是靈光一閃的“神探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