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
我點頭,若真是離王……
我忽然想笑,吳銘雲竹也好,夜無痕也罷,若真是命如此,誰又反抗的了?隻由得人歎一句情深緣淺。
“我想去離王府住幾日,離王身中蒼顏紅,我略懂一些,若能救了他,也算積德行善了。”
顧師兄看向我,“你如何與離王相識?”
“無痕帶我去暗夜堡時,我見過離王幾次。”
他點了下頭,倒也沒再追問什麼。
“自己心些,帝都,尤其是這些個王府裏,不太平。”
“師兄知曉我與暗夜堡堡主有來往?”
顧師兄看向夜色下平靜地湖麵,我看不到他的神色。
“那根玉簫,總歸不是端王送你的,在外的皇子……”
“你也沒隨意進出暗夜堡的本事。”
屏風內,吳銘雲竹將整個身子浸在冰水中,我站在屏風外,手撫摸著屏風上映出的夜無痕的輪廓。
在帝都,他終究是吳銘帝的十三子,離王吳銘雲竹。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他已穿戴好衣袍走了出來,道了聲,“來人,撤下去。”
我將手覆在他冰涼的臉頰上,鎖緊了眉頭。
“染染,你在擔心我。”
我看著從我麵前抬走的冒著白氣冰水,還好,隻剩五日。我將他推到床上,用錦被將他團團裹住,死死按在那兒,不讓他隨意亂動。
“染染……”
“不許亂動!”
我壓在他身上,怒視著那張含笑的俊臉,熟悉的輪廓,隻是不再是那張能淹沒在人群中的普通容顏,忍不住又伸出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
“還不信這次是真的?”
“我看像了。夜,你的易容術和誰學的?”
易容做到那般逼真,還真是聞所未聞……
“容淵前輩。”
“容淵?”這個名字,我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嗯,他是醫聖奪魂的弟子,易容術和醫術得醫聖真傳。”
哦,對的,我記得我追著奪魂那老頭兒拜師時,他曾一邊捋著他的白胡子,一邊損過我。他,此生我奪魂隻收兩個弟子,你這資質平平的,我才不收你這樣的徒兒,我要等像容淵那般資質不凡之人,習得我的絕門毒術。
後來,容淵師兄來過賢德王府一次,同樣一身白衣,但卻像個仙人。那幾****就沒理奪魂那老頭,整日追著容淵師兄,然後,容淵師兄就被奪魂趕走了。
“染染,你偷笑什麼?”
我翻身躺在夜無痕的身側依舊死死揪著被子,讓他繼續被裹得像個蠶蛹。
“夜……”
哎,還是喜歡稱他為夜無痕,看來這個習慣要改改了些,隔牆有耳,我可不想為他招來殺身之禍。
夜無痕,帝都裏他是離王吳銘雲竹
“王爺。”我重新開口,那廝卻皺了眉頭。
“你如何認識容淵的?”
“哼。”
被子裏的家夥傲嬌的哼了一聲,再無後話。一個翻身,掙開了被子,背朝向了我。
我哭笑不得,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你以為我願意稱呼你為王爺嗎,聽起來我好似是你的婢女般,我若稱你為夜無痕,他人聽去隻會為你招惹禍端。你在暗夜堡時易容,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室內依舊一片安靜,沒人回應。
“不要管你了,我走了。”
我立在床榻旁,等著。這廝一定會轉過身來的。
“叫我‘夜’,染染,我喜歡聽你叫我‘夜’”
這廝坐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好似我怎著欺負了他。
夜,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