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銜,坐吧,像個友人般,陪我話,你這般,我不自在。”
梁銜想了一會兒,道了聲“恕梁銜無禮了”,終是落座。
這會兒還早,我便隻要了壺清茶,我為梁銜斟上一杯,遞了過去。
我端起茶杯,細細品著,縷縷茶香,入口卻帶著澀澀的感覺。
今日,不知夜無痕會幾時回府,晚宴上,會不會又出些壞心思。
那日,他當真是入皇宮行刺,傷了吳銘帝的右手。他的心思我大抵也能猜到,不過是吳銘帝那兩道聖旨讓他氣不過,這才想法子傷了吳銘帝的右手。後來聽他,刺傷吳銘帝後他本可以輕易逃脫,但途徑祥和殿時,看到在大殿中熟睡著的既像虎,又像犬的護國神獸,便起了心思,想著偷來玩玩,誰知,卻引來了暗衛。
這廝,還真是隨心所欲,肆意而為。
護國神獸,那是隨隨便便讓他偷來玩兒的東西嗎?
值得一提的是,夜無痕向我坦白這件事是因為第二****畫了一幅畫,卻因事急著出府,便差遣了個丫頭送來了悠然院,我記得當時還未展開那幅畫時,我對著伊湄和平兒吹噓,離王作的畫是如何得精湛,如何得惟妙惟肖,結果畫一展開,一看到那個似虎非虎,還有點像犬的白毛東西時,平兒便大笑了起來,近乎狂喜的狀態,把前來送畫的丫頭都嚇著了,我也是相當無語,在畫上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幾個字,便又讓那丫頭將畫拿走了。當晚,夜無痕便指著畫,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今日我與他之間的這幾分情分,怕是終有一日會被我親手抹掉。念及此,我的心裏悶悶的,很不舒服。
“夫人,您心情不好?”
我點了下頭,又搖搖頭,“也不是不好,隻是沒什麼興致。”
梁銜起身走了過來,我看著她,沒明白她要去做什麼。
“夫人也是習武之人,在梁銜身上出出氣吧,憋壞了,主子,不是,是王爺,王爺會心疼的。”
這性情,怎麼跟個魯莽的男兒是的。
“暗夜堡中有幾成是女子?”
梁銜低著頭。
倒是我唐突了,這本就是人家堡中之事,且不我還有個影劍宮少主的身份,怎麼都叫人覺得居心不良。
“我無心的,越距了,你莫怪。”
“不是,夫人,屬下沒有要隱瞞,王爺過,所有的事,對夫人,都要知無不言。屬下隻是在想,這些年在暗夜堡中見過的女子。有幾個堂主的夫人,屬下倒是見過,但她們都不是暗夜堡的人。”
她略微思量,抬頭,眼中有些不確定,道:“好像就屬下一個女子。”
整日與一群不懂風情的血性男兒呆在一起,這性情,難怪了。
“姐,姐。”平兒風風火火得闖了進來,將手中的紙包拆開,推到我麵前,竟是牡丹糕。
“聽聞一會兒和公主的馬車會從此處經過。”
從驛館去皇宮,確實要走此路,也不奇怪。
“嗯,你們也坐吧,不用這般拘謹,隨意些。”
這次她倆倒沒薄我的麵子,乖乖坐下了。平兒剛要開口些什麼,伊湄扯了扯她的衣袖,搖了搖頭,她便閉了嘴。
“在我麵前還有什麼不能的,想什麼便。”
平兒咧咧嘴,當真是笑得極假。
“嗬嗬,沒有,我就是想喝茶了。”
我放下茶杯,淺笑著,“平兒既然不,那就有我猜猜。”
“離王同行?”
我的話音剛落,平兒便一臉訕笑著道:“姐如何知曉?”
“二。”
我朝門外喊了一聲,一個店二便走了進來,一臉殷勤的模樣。
“將茶水撤走吧,把你們這的招牌菜都拿上來,再來一壺‘女兒紅’。”
平兒,伊湄加上梁銜,全是一臉不解的表情,我挑眉,看向大街。
“咱們邊吃邊等著,看看是不是會出點兒意外。”
這幾日,我也算看出來了,要夜無痕會安安分分地聽吳銘帝吩咐,估計得等來世了吧。
“姐,你不會是想刺殺和公主吧。”
“沒有。”
“那姐就是因愛生恨,想刺殺離王?”
我朝平兒翻了個白眼,這丫頭總能語出驚人。
“平兒,你太高看你家姐了。”
連個內力都使不出來,還刺殺?等著被殺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