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簫韶一口茶水噴出來,正噴到景華臉上,“哈哈哈哈,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景華一臉鐵青,咬牙道:“這很好笑嗎?”
“不不,這很嚴肅,一點都不好笑。”簫韶連忙把手帕遞過去。
景華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茶水,一邊一本正經地:“因為君訣和末寒剛進村就被送到了村長家,所以他們兩個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這不用你我們也知道。”簫韶一臉不屑,“如果下毒的是他們兩個,那我們五個坐在這裏幹嗎?賊喊捉賊嗎?”
景華被噎得無話可,臉色愈發難看了。
蘇祐見氣氛有些僵硬,連忙轉移話題:“那這麼,我們找不到凶手了。”然後擺出一副憂傷失望到對整個世界都失去希望並且急需安慰和鼓勵的表情。
“可以這麼。”君訣依舊笑著,笑的蘇祐遍體生寒,“芍紅香的潛伏性本來就很強,如果服用劑量極少的話,二三十年後發作也很正常。”
“哪,二三十年內出入箊竹村的人呐!”簫韶咂舌道,“那我豈不是也有嫌疑了?”
“……”蘇祐被兩位女性獨特的思維邏輯感動得幾欲落淚,“勺子得對,咱們這樣查下去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幾個人都沉默了,這種一籌莫展的情景使他們始料未及。
“為什麼是劉叔?”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沒有一點詢問問題應有的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在提醒他們什麼。
蘇祐、簫韶和景華都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末寒在問什麼。隻有君訣悠悠地開口問道:“村長和幾位副村長都與死者以兄、弟相稱,為什麼昨晚上羅副村長稱呼死者為‘劉叔’?”
景華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慢悠悠地:“原來末老弟疑惑的是這個問題,這就來話長了。你們不要看羅副村長一臉的絡腮胡,其實他還不足而立之年,是另幾位村長的輩。他和劉副村長其實並不是叔侄,而是父子!在羅副村長十歲的時候,劉副村長看上了村裏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但那個女子卻無動於衷,劉副村長難過得整喝悶酒,有一次喝醉酒後又遭到了那女子的拒絕,一氣之下竟毀了人家清白,沒過幾那女子就服毒自殺了。這事兒當時在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村長極力壓製,才漸漸平息下去。但劉家夫人覺得羞恥,一氣之下帶著僅十歲的羅副村長離家出走了,但她一個婦人哪能受得了村子裏的風言風語,離家不到十日就跳崖自盡了。當時劉副村長在崖前悲痛欲絕、痛思悔過,羅副村長更是差點隨了母親跳下崖去,還指著劉副村長的鼻子厲聲大喝,發誓要讓他今生生不如死!村長一向疼愛羅副村長,又念他年幼喪母,十八歲時就立他做了副村長。隻可惜劉副村長,一直到死都沒能聽到羅副村長再尊一聲父親。”
“這些事我都不知道,怪不得昨晚上羅副村長那麼傷心呢!”簫韶無限惋惜地感慨到。
“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我那時也才十二歲。”景華也是一臉的憂傷,“蘇祐你也不知道這件事吧,我記得你那時才三歲”
蘇祐仿佛沒有聽見景華的問話,魔怔似的自言自語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簫韶用胳膊肘捅了蘇祐一下,不解地問:“揚大,你怎麼了?”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蘇祐仿佛如夢初醒一般,黑亮的瞳孔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是羅副村長!羅副村長因為母親的死一直記恨著劉副村長,近幾年他們兩個人關係的緩和也是他擔心劉副村長懷疑製造出的假象。眾人皆知,劉副村長因為對兒子感到愧疚,每個月底都會邀請羅副村長去他家吃飯,羅副村長一定是趁哪次家宴時偷偷給劉副村長下了毒。劉副村長死前痛苦的掙紮,死後恐怖的遺骸,都是最殘忍決絕的生不如死!事成之後羅副村長擔心暴露,所以裝出傷心憤怒的樣子,還匆匆忙忙地拉出牛倌當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