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恍惚間,土撥鼠回過神來,定睛看向周圍,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僻密林裏,哪裏有什麼洞穴,哪裏有清淨散人,林煙更是沒有了蹤影。
他大驚失色,自己一直心翼翼,卻還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自己這條命無所謂,但是林煙不能有差池啊。
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周圍連一絲風都沒有。心裏開始有點兒慌,雙手結印,嘴唇未動,念起咒語。
這一招是在浮煙山時,眾仙教給他關鍵時刻保命的,此刻,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林煙呢?——他要救她!
林煙去哪兒了?
林煙隻覺眼前白光一閃,接著就墜入一個仿佛無底深淵一般的幽黑世界裏,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
起初心裏還有一些驚慌,沒過多久,便鎮定下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閉了一會兒眼,再睜開,周圍景物在黑暗中慢慢呈現出來,視線裏除了黑色巉岩還是黑色的巉岩。
想起來了,這和在冥界裏的情形何其相似,在冥界裏,也是一個漆黑的世界裏,她遇見了土撥鼠。
土撥鼠?對,土撥鼠,剛才還跟在身後,此刻去了哪裏?會不會有危險?她的心也懸了起來。
這一切肯定都是清淨散人和季道人搗的鬼,這兩個人,是冥王的人,現在,毋庸置疑。
清淨散人和季道人到底是誰?
林煙和土撥鼠被他們分別禁錮在兩個地方,兩人得意地笑著,這下可以請功去了,對視一眼,轉身欲走。
可是,一轉身,兩人傻在那裏。
一個高大的黑袍人就站在身後,嚇得兩人兩腿酸軟,差點兒趴在地上。
“大大大,大人,你何時到來的?嗬嗬,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贖罪!”還是清淨散人反應得比較快,開始結結巴巴,到最後,已經穩住了心神,得比較流暢了。
他心裏已經在飛速旋轉,將幾個念頭轉了好幾轉了,最後也沒搞明白,這廝為何出現在麵前。
黑袍人晃動著黑得看不見的臉,冷聲道:“將人都放了!”
清淨散人一愣,身後的季道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可是冥王大人要的人,難道陰司王……”清淨散人不冷不熱地道
“哼,不要以為冥王做你們的靠山,我就不敢動你們?”隨著話音,黑袍人的手裏出現了一把亮鋥鋥的寶劍。
清淨散人身子微微一顫,身後的季道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把劍可不是普通的劍,曾經跟著主人斬殺過很多人,後來,殺了主人自己,再後來,追隨在主人魂魄身邊,斬殺過各個空間裏的妖魔鬼怪。
這把劍因為喝過主人的血,所以格外鋒利,還帶著幾分邪氣。
這把劍一亮出來,黑暗中的林煙忽然心裏感覺到一股異樣,她抬起頭,望著周圍,現在她所處的這個世界很安穩,沒有什麼變化。
怎麼回事?隻覺體內一股力量要狂亂湧出,和不知何方的莫名力量遙相呼應。
林煙站起身來,身體三百六十度旋轉,周圍真的沒有什麼,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土撥鼠也感覺到了一股大力向自己壓迫而來,他盤坐在一棵樹下,微閉雙眼,體內法力流轉。
玉麵劍眉喂給他的那些仙藥,這會兒總算發揮了藥力,將體內法力激發出來,從緩緩如涓涓細流到後來的狂湧而來,土撥鼠覺得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
睜開眼睛,衝周圍掃視一眼,他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冷笑,抬手向前方打出一道法力。
此時的他已經看清楚了,自己隻不過身陷在一個結界裏,也許林煙就在身邊相隔不遠,但是,眼前的障眼法,讓自己根本看不到她。
他催動體內法力,猛然打向前方,周圍世界晃動起來,看著這個情形,他又驚又喜,隨即第二掌加大力度,揮了出去。
陰司王將劍亮出,周圍的世界裏開始變幻起五顏六色,他瞟了一眼周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劍身也發出一陣嗡鳴,仿佛在應和這個世界的變化。
清淨散人和季道人看得更是臉色變了好幾變,可下一幕卻讓他們目瞪口呆。隻見陰司王將劍舉在臉前,衝著劍身很溫柔地了一句,“乖,不要調皮,一會兒帶你去,就要見到她了。”
清淨散人和季道人對視一眼,都不知該什麼好,就在這時,身邊一陣地動山搖,兩人的臉色又是一變。
陰司王卻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兩人戰戰兢兢,道:“看來你們布下的不是一個結界,還困住了誰?——哦,”略一沉吟,他點點頭,“是那隻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