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原來她是那樣一個人。”學校偌大的通知欄前占滿了人,時不時的唏噓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般。
梁清暖站在人群後麵,越過那一頭頭散發著香的讓人作嘔的長發,她看見一張紙被貼在通知欄的最上方,是那樣的顯眼——高一五班梁清暖,和五十歲大叔上床——原來是因為這個。
梁清暖隨意瞥了一眼,快速地拖著她那個灰不灰黑不黑的書包往教室裏走。
興許又是誰無聊地造謠了。
梁清暖笑了笑,上課鈴在這一刻很應景的響了起來,人群頃刻哄散,不知道怎麼,梁清暖又回頭看那個鏽的不成名堂,上麵還有紙被貼上,被撕下,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的痕跡的通知欄,醒目的白色在斑駁的黑裏顯得那樣耀眼,隻是上麵的內容太過肮髒。
頭頂是藍的有些發白的空,看得眼睛酸疼。
“呲啦”的一聲,那張驕傲地被人貼在通知欄上的紙被一雙手撕了下來,手的主人,梁清暖再熟悉不過了。
“幹嘛要撕?”梁清暖望著王俊凱,他始終都是那一副冷漠的樣子。
和王俊凱認識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隻記得他是唯一一個從來不對梁清暖指指點點的人,包括他做的一些毫無情緒化的東西——有人在教室準備好桶要潑梁清暖的時候,他會在那之前將桐拿下來。
梁清暖不知道王俊凱的用意,或許是好心,或許是可憐。
幹嘛要考慮那麼多。
“他們很煩。”王俊凱將紙狠狠地揉在手心,直至紙的棱角將手硌得生疼。
“還行吧,我走了。”梁清暖招招手,轉身走了。
一樓是高三學生的教室,從窗戶那裏看,可以看到教室後麵黑板上的許願牆,一張張綠色的便簽,承載著每一個臨近高考學子的夢想,梁清暖看著,那一片綠色好像粘稠的可怕的沼澤,快要將她吞沒。
喘不過氣來。
高三教師裏老師滔滔不絕的聲音忽然停止了,梁清暖抬起頭,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老師,操著濃重的方言,因為發福而異常臃腫的身材,和那綠色一樣,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拿起不知道在地上拖了多久的書包,隨手撣了撣,反手背在背上。
灰塵在陽光下漂浮不定。身後,是幾個高三學生不屑長的笑容。
——“那就是高一新來那個陪睡的學妹啊。”
——“長得還不錯啊。”
——“就是看著脾氣很冷啊。”
——“管他呢,不也是拿了錢好辦事的人嗎?”
灰塵和不屑的對話一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高一五班,在四樓走廊的盡頭,那是個差生雲集的班,按成績分班的時候,梁清暖剛好是高一五班成績最好的人。
“你當班長吧。”四十歲上下的女人是梁清暖的班主任,油膩的臉上被塗上了不知道多少層的化妝品,混雜在一起,在陽光下,梁清暖不想再看第二遍。
“如果我能管的了他們。”梁清暖在心裏想。
今進教室,教室裏異常安靜,如果沒有看到教室裏新來的同學,梁清暖估計不會想到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班上那些女生的眼睛裏冒粉紅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