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我叫了一聲:“老總你們好!”他們之間稍微朝我那瞟了一夜,沒有絲毫幹擾他們繼續爭吵。而我也便走向後廚,換上工作服了。
等人到齊(葉佳龍和葉會龍沒有來,好像又是繼續回校上課去了吧。)我們穿著整齊的工作服站成一排,我的心還有些忐忑。
——“今叫大家來並不是為了什麼辭職之事,我們也會嚴格的按照你們的老板娘意願,像以往一樣的經營飯店。”一位身穿黑色筆挺西裝留著大背頭,三十五歲左右的人站在我麵前,他推推那黑色四方眼睛框,朝坐在我們一旁的親屬團們道。
我心裏難那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
——“但是——”他故意拖長音調。
我的心跳又有些加速。
——“今呢,我們來做一件有意思的事。什麼事呢?由你們來決定誰將是你們的新任老板。”
——“啊?”眾人齊口發出疑問。
緊接著,一旁的親屬團中,站出四個人,長那黑色男子走去。年紀有大有,有男有女,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親屬關係。他們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心思,想必我們員工的每個人的心裏都了然於胸。
他們一個個接連介紹自己。
我也沒上心去記,顯然大家都不想做出選擇,於是,戲劇化的狗血情節上演了。
——“……如果讓我做你們老板話,我會給你們每個人工資翻倍……”
——“……如果讓我做你們老板話,我會給你們每個人假期延長……”
……
顯然,這就讓人心動了,也是剛才還在猶豫的我們立馬就有人表態。我又不太關注這些,既然自己可以保住工作,以後的工作方式和現在一樣,甚至我還有些好處可以拿。我也便滿足了。隨意的,隨著他們的選擇,也選了一位。沒想到我這個隨意的決定,多年以後,回想現在,我都會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
其他的親戚們都紛紛的離去了,就留下了一句:“我們是不會承認的,就讓法庭來解決這件事吧!”
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裏,由我們所選擇出來的那位老板。自己這樣行,那樣也行。大致的是他叫陸誌康,是萍姐姑姑的兒子,表親關係。他好像是剛從Z市經濟大學回來。年紀也隻有二十四歲左右,看起來嘛……一米八五的胖大個,板正的寬臉上還有未消去的青春痘。毫不誇張的,選擇他當老板真的完全是出於愛——一個星期兩假(時間可以不固定,每隻有兩人可以放假,輪流來,每個人都會放到兩的。)你也可以選擇不用回去,繼續上班,還有加班費。
【晚上】
回到家洗洗臉,心情還是不錯的。
男孩近幾日也從未到我房來,好像是被母親給帶走了吧。而鄰居房裏時不時傳出的女人的嬌喘聲讓我有些不理解——那父親每如一日的,以前是喝酒,現在沉迷於淫樂……為什麼不再去尋找一張新的麵孔,一份新的工作,或者是一段新的戀情?而是靠著微博的撫養費,什麼被背叛,被拋棄,而自己又無所作為,還想奢望祈求別人同情?
這些來的大起大落,也終於勉強歸於平靜了。
坐在木板床,看著房屋內的一切,用塑料袋兜好放在牆壁上的西裝,幾個行李箱,一台電風扇,一台舊電腦……十分的靜,我竟然顯得有些倉促不安,不知所措,不知道幹些什麼,瞟到床邊的兩本書——魯迅全集和哲學論述。於是,我拿起了那本燙金外裝的哲學論述書,埋頭讀了起來。
沒想到等我放下書本,早已是深夜了,手機裏好友們的動態也唰唰唰的爆滿。
朱子明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明晚上我們就會到達S市,後中午十二點,S市大學旁‘我很忙’KV裏碰麵。記得要帶上個女伴……”他給我發來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我還沒有……”我正準備回複。
——“哎呀!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搖了搖頭,這注定又是去燒錢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