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個月後遇上孫桂思的那次飯局,才一下徹底地改變了我的處境和命運。
我們每次出去都是由一個被大家稱為張姐的中年女人打電話通知的。事先她會打電話告訴我們一個大概情況:時間、地點、大致什麼樣的人物,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其實這也沒有好準備的,通了也無非就是打扮漂亮一點,談吐得體一點。如果你不想占別人的便宜或不想被別人占便宜,那麼就要學會拒絕得委婉一點,有藝術一點。
為了方便聯係,張姐還借錢給我買了一部幾百元錢的手機,以後慢慢扣。
那,張姐打來電話,晚上有幾個大老板一起吃飯,你們早點過來,話的時候注意一點,要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
席間,一個被大家稱為老板的人頻頻跟我碰杯,而我又不能做太多的拒絕,離席後,我已微醉。那位老板提議去唱歌,讓我婉拒了。其他的幾個有點不悅,連我們老板的邀請都敢拒絕,但這都被那位老板給製止了,,姑娘們不勝酒力,就讓她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們得以脫身,我在心裏念及著那位老板的好,覺得他不像電視上演的那些有錢的壞男人一樣霸道。
接下來我又連接參加了三次飯局,三次都有那位老板,還有另外兩個人。能看出,所有人都以那位老板為中心。我想也許是因為他資本最為雄厚,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擁有其他人所沒有的權力,他手裏握著關乎別人的通往權力和金錢之路生殺大權。
就在最後一次,我架不那位老板的頻頻相勸,終於飲醉了,醉得如火焚身、燥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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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上,露出兩處形如花瓣一樣的血紅。
“沒想到你還是個處*女。”他滿臉的意外、驚喜與滿足。“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他著又把手向我伸過來,想把我摟進懷裏。我裹緊被子又朝一邊挪了挪,隻恨自己無力掐死眼前這匹披著人皮的******這一夜,我蜷縮寢室裏的上鋪上想了一夜,想的是怎麼去告發那個人麵獸心的市長強奸罪,為此我還悄悄地留下他的分泌物。我又想如果告發他以後會對我產生什麼影響?我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後會是怎樣的悲痛?
還有子諾,我親愛的子諾,如果他知道我被人奸汙了會怎樣?會瘋狂嗎?
在我離開酒店房間的時候,他靠在床頭抽著香煙、慢條斯理地對我:跟你直吧,我就是孫桂思,月城市的市長。
這像是一句宣言。
市長吞了一口煙後接著:“如果你想告我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打110,或者我把市公安局長的電話給你,你可以直接向他告發。”
怎麼會是這樣?我在驚愕之餘又立即陷入了絕望。
任何宣言的後麵都隱含著一種強大而自信的力量,不管這種力量是來自理論還是精神,抑或是權力。因此,它表現出來的意誌一定是鮮明而堅定的。這句話也是如此,它在向我展示權力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讓很多人改變自己的初衷。
市長吞了一口煙後接著:“如果你想告我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打110,或者我把市公安局長的電話給你,你可以直接向他告發。”
怎麼會是這樣?我在驚愕之餘又立即陷入了絕望。
如果命運非要讓我做出一個選擇的話,在老板和市長之間,我寧願他真是一個老板。因為我在失去貞操之時,同時還失去了對公權力的信任,改變了我對社會的認識。從另一個角度來,被人失去信任即是一種背叛。
背叛本身已是一種讓人極其惡心的行為,如果它又加上威脅的話,那就更讓人惡心了。它打破了在我的世界觀中各種社會關係的平衡,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對這個社會的看法。
“還有。”市長在煙灰缸裏摁滅了煙頭,“其實我很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很喜歡,這也算是一見鍾情吧。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情人話,我可以讓你至少比別人少奮鬥二十年。”
如果我能夠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銼骨揚灰,禁錮在十八層地獄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你究竟憑的是什麼?”這句蒼白的責問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對成人世界的詰問,成人完全用不著跟他解釋這些複雜而深奧的道理。所以他可以毫不理會,反而從容地遞上一張卡片,上麵有我的電話,想通後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把卡片扔到他的臉上,狠狠地:“我一定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