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美景虛設(1 / 2)

江晚雲不太懂說話的藝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談論什麼話題是適合的,她還以為隻要她是真誠地關心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就一定會惦記她的好。所以有時候顧銘遠也會想,如果她再笨一點,再小女人一點,他們之間會不會變得和諧默契一些?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今晚我們不說這些,好嗎?”良久,顧銘遠才淡淡開口,今晚他的心情煩悶無比,他一點都不想提公事,便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嗎?”

“嗯?”

“第一次見到你,是你父親50歲的生日宴,沒想到江伯伯還有這麼一個獨立能幹的女兒。”

“你在笑話我?”

“沒有。我還記得那天,你穿的是一件藍白色校服,一聲不響地站在酒店大門口,問你路,你也不吱聲的。”

顧銘遠精準的記憶讓江晚雲剛才因無端冷落而變難看的臉色好轉不少。

“真想不到這麼久了居然你還記的。”

“怎麼會不記得呢?你父親的生日宴,你一點都不當回事。”

“他有那麼多人幫他慶生,又不缺我一個!”

顧銘遠淡淡一笑,記得倆人初遇時,她還是個醫學院三年級的學生,他也剛剛大學畢業,那是江天白五十歲壽宴,在酒店大擺宴席,他來得晚,不知道具體包廂位置,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製服的年輕女孩,以為是酒店服務生,便上前詢問,誰知她僅瞟了他一眼,沒有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直到酒宴開席,在人群中又一次看到她,才知道原來是江家學醫的大女兒。

彼時江晚雲置身事外的冷淡,似柔還剛的獨特氣質,一下子吸引了顧銘遠的目光,讓他驀然生出熟悉的感覺,仿佛是記憶深處某個身影的再版,他就像找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尋覓的那個東西。

當時顧銘遠毫不遲疑,很快就有動作。等江晚雲一轉頭,他已坐在和她同一桌的對麵的空缺位置上,朝她眨眼微笑。

“我當時想,這個孤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是江伯伯的女兒?還是說,學醫的女孩都這麼冰冷?”顧銘遠沉浸對往事的追溯中,眸光溫柔,通常美好的回憶都讓人的心情變得異常柔軟。

可是江晚雲沒有他這樣的感受:“我爸媽離婚後,各自很快組建了新家庭,我媽生了弟弟,我爸有了江晚晴,我算什麼?我是多餘的那個!是他們彼此仇恨的見證。別人可以啃老,在外麵受了委屈可以找父母傾訴、撒個嬌什麼的,我有誰?我能靠誰?我還不是隻能靠我自己。”

“父母感情不和,不是做子女的能控製的,這不是你的錯,你自立要強,不依賴別人,能從他們離異的陰影中走出來,還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挺不容易。”

“你不也是一樣?”

當江晚雲這麼反問他時,顧銘遠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哂:“你怎麼好跟我比?我是男人啊!”

他嗓音含笑,好像並不認同自己的好強,江晚雲不由地狐疑道:“所以,你是因為同情我?”

“……”

任誰聽了這樣的話,都不會再有說話的興致,顧銘遠原來還指望和她能聊點提振興致的話題,看來是他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