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預料,就聽他問:“你想穿成這樣子上班?”
葉宛直擺手道:“不不,我一會兒就下去買!”
顧銘遠的眉頭皺得更緊:“還想穿成這樣子出門?”
“額……”
最後,顧銘遠在臨走之前,又去附近商場買了一堆衣服,他怎能讓她穿這麼性感大晚上的滿街跑呢!
葉宛睡意全無,泡一杯清茶,獨坐在樓上的窗台前欣賞夜景,透過落地玻璃,旖旎的江景盡收眼底,隔岸燈火璀璨,如漫天的繁星一般,非常得美。以後,就和他一起做飯、一起品茶賞花、一起觀賞這良辰美景……想想都是件美妙的事。
她側頭枕著膝蓋,烏發如雲緞般地散開,心裏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和期待。
大概是茶喝得有點多,有些內急,看到樓梯扶手邊有一個房間,上次來這裏參觀,並沒有注意上麵,估計是衛生間,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開了。
出乎葉宛預料的是,這個房間並不是衛生間,而是一個單獨布置的藏品間,房間很大,裏麵陳列著很多油畫藝術品。當一幅幅既陌生又熟悉的藏品躍入眼簾時,她的心裏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撼。說陌生,那是因為很多藏品都是第一次看到;說熟悉,那是因為藏品的畫風、筆觸以及其所展現的人物與風情,甚至是生活場景,無一不熟稔。
記得顧銘遠曾跟她提起過,他熱衷收藏,是父親的學生,毋庸置疑,這些藏品應該都是父親的瀝血之作。它們濃墨重彩地記載著他艱辛而輝煌的藝術一生,讓身為觀賞者的葉宛幾乎動容,因為身為女兒的她,遺憾地缺席了孟父創作的這段曆史。她該感謝顧銘遠,有心收藏了這些作品,讓她有機會來憑吊和追憶,然而隨著她的目光和雙手緩慢而細致地掠過這些藏品時,腦中的疑問也在逐漸擴大。
且不說其中幾幅畫稿似曾相識並不眼生,就說以當時孟父的狀況,怎麼可能有精力完成如此數量的作品?
她微顫著手指,輕撫其中一幅名叫《榴花》的藏品,榴花灼灼似火焰燃燒,看時間,分明是林緯帶來孟世農摔跤骨折腿腳打石膏不能動彈的那個初夏,那這幅《榴花》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創作的呢?
難道是--
心裏隱約有了答案在那裏,幾乎就要呼之欲出,這麼多數量的藏品組成了一個漫長的時間軸,在將孟世農創作的一生細致串聯的同時,也在將背後掩藏的真相無情地挑明。
輕撫油畫上麵的簽名,那是用狼毫筆勾出來的字,熟悉到讓人心驚,她忽然不敢再伸手觸碰,大口大口地喘氣,真相竟讓她不敢、不忍麵對。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從最初一開始林緯就忌憚顧銘遠,處處針對他:
--你都不知道顧銘遠是幹什麼的,就這麼一門心思地相信他,我們從小相識,你卻不相信我!
--什麼副總?你不會連他是個收藏家都不知道吧?……連別人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就這麼維護他,哪天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