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有沒有胡說不久就會知道。你這妖孽有人要就不錯的了,委屈給誰看,人家好歹也是皇子珪,你就認了吧。哈哈,讓開,別擋道!”尚陽懶得跟她廢話,妖孽配奴隸,她笑還來不及。
看著尚陽遠去,熙寶抬了抬頭,讓淚水不要翻滾出來,“尚陽妹妹今天著實過分,竟說出這樣話。”
拓跋珪沉默不語,熙寶以為他不自在,按住馬身想要下去。
“你幹什麼?”拓跋珪將她抱得更緊,生怕她滑下去。
熙寶低了低頭,小聲道,“我還是下去吧,免得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你的馬受驚跑了,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走回去嗎?”
“可是……”熙寶抬起頭,看著他專注的眼眸,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閃爍,熙寶又低下頭去,“你帶著我不方便狩獵。”
“我就是要帶著你狩獵,拿著。”拓跋珪倔強的將弓箭塞到她手裏,道,“我來騎馬,你來射箭,還有誰比我們更般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熙寶臉上一陣火辣,尷尬的看向一旁。
拓跋珪看她嬌羞可人的模樣,心中一股從未有的暖流淌過,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喚了懷中人的名字,“熙寶……”
“恩?”
“如果……有人嫁我,真的很委屈嗎?”
熙寶連忙否定他的話,激動道,“怎麼會,你是皇子珪,世上的女子哪有你配不上的,莫要聽尚陽妹妹胡說,她口舌毒辣,你是知道的。”
拓跋珪慚愧地笑笑,“我哪裏還算什麼皇子,我是北國皇帝囚禁的人質,比奴隸好不到哪去。”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熙寶目光灼灼,無比堅定的看著他,“你身來就是尊貴的皇子,器宇軒昂、頂天立地,是人中之龍。縱然落入草根,也是人中豪傑,誰嫁你都覺得驕傲。”
拓跋珪也看著她,“那如果是你,你願意嫁嗎?”
“我……”熙寶羞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回答,突然又想到什麼,沉下臉去,“我是妖孽,人人避而不及,我哪敢想這些。”
“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女子。”
拓跋珪握住熙寶的手,這是他第一次握著一個女孩的手,況且還是心愛的女孩。即便是刻意壓製著,也能感受到內心的顫動,“熙寶,你不是妖孽,若你真是妖孽,那也是我命裏的妖孽,與旁人無關。熙寶,你可願意嫁我?”
“我……”熙寶顫動的心幾乎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撇過燥熱的臉龐低聲道,“婚姻大事豈能自己做主,我、我聽父皇安排。”
拓跋珪心頭一熱,興奮的牽馬怒抽。馬兒吃痛,快速的飛奔起來,真如此刻男兒的翱翔天際的心。
蒼穹之下,萬物生長,兒女情長,鮮衣怒馬。
“熙寶,你知道嗎?我第一見到你,你穿著紅色的衣服站在花圃旁。我就遠遠的看著你,看你美得不可方物。”
“熙寶,如果不是你眼中始終強忍不流的眼淚,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奪目,我不會一直練劍到深夜。”
“熙寶,我請了劉靖大人向皇帝諫言,將你許我為妻。熙寶,你知道嗎?再不用多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熙寶在馬上一路奔馳,聽他說著笑著——你就要是我的妻子了!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裏,然後又烙進心靈的最深處。
她前所未有的開心。因為,她不再天下人口中的妖孽,她隻是拓跋珪一個人的妖孽;又因為,再不過多久,她就是拓跋珪的妻子了!
“好了好了,我們已經跑了很遠了。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吧。”熙寶笑著環過他的手臂,用最後一絲理智壓製著極度興奮的癲狂。
“怕什麼,遠至天涯又何妨,隻要你指一個方向,風雨雷電我都闖過去。”拓跋珪意氣風發,腰中寶劍懷裏美人,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熙寶指了指身後,笑道,“我還要再一次。”
“好,沒問題。”拓跋珪調轉了馬頭,再次策馬揚鞭。
他們就像瘋了一樣,貪婪的享受著紅塵中的熱鬧,忘記了一切煩惱。直到北國旗幟立於麵前,才收斂了癲狂。隻是嘴角眉間,還蕩漾著抑製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