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離搖了搖頭,堅定道,“謝玄作為誘餌成了先鋒,他就不可能在山上指揮作戰。我們向上仰望時,確實看到一位年輕將領掌控全局。而且我還冒險拖出一個從山上射下來的士兵,已經證實,那位將領就叫謝琰。”
天錦目光一亮,“還問出其他信息沒有。”
霍離搖頭歎息,“自殺了。若不是那俘虜在死前向我們耀武揚威,估計我們到現在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麼低調?”天錦收斂了眉宇,都知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與敵人對峙時能盡可能的多了解敵人,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對方竟是這樣令人難以捉摸。
“難道他就不想揚名立萬,封官加爵嗎?”
霍離瞅了瞅天錦也是鬱悶得很,“這種問題太子早就和我們聊過了,可我們還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為此我們還再次出兵試探過他們,結果並沒有見到叫謝琰的將領出來迎戰。不管我們怎麼激怒侮辱他都沒用,探子也沒有消息,就像躲起來似的。”
躲起來?
難道他在回避什麼嗎?
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天錦思量再三也沒想到個因果,有時候人間也會出些怪才,聲名不一定會如雷貫耳,但做出來的事卻是匪夷所思。
“太子的傷還好嗎?”
“已無大礙。”
“那你呢?”
天錦聲音輕柔了許多,目光低低的徘徊在他身上。霍離軍姿挺立,抬頭匆忙掃過她的臉,又迅速低下頭去,“皮外傷,不足掛齒……”
“太子除了讓你來試試我的廚子,還有什麼其他事要交代嗎?”提起這事,天錦的眼底又泛起寒意。
“沒有。”霍離再次抬起頭,目光清冷許多,“太子提醒公主,現在是關鍵時刻,公主不能隨意帶人進軍營。而且陛下生性多疑,您留雲殊已經幾天了,也沒帶過去給陛下認識,反而惹人注目。”
天錦不屑冷哼,“帶個廚子去見陛下不覺得奇怪嗎?”
“大錦軍的少帥無端帶個廚子回來,不是更奇怪嗎?”
天錦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寒意森森,忽然又莞爾一笑,問道,“試得怎麼樣,我那廚子可行?”
“做菜的功夫還沒試,不過就身手來講……”霍離壓低了眉宇,目光冷冽如刃,咬字清晰,“堪稱將帥之才。”
“哦。”天錦略一挑眉,嘴角一絲笑意被不經意的掩過,“將軍不過與他走了幾個招式,我以為你會誇他功夫不錯,怎麼又得出結論是將帥之才了?”
霍離從不是欺壓嫉妒他人,所以看到什麼,他也就說什麼,“在遇事時的神態,遇敵時的見地,處事時的手法,以及收尾時的態度上,可以大致看出一個人的品性功夫,而不是身手。性情上來講,他穩重低斂不張揚。遇事先禮後兵能探虛實,處事進退得當睿智勇敢,最後也是見好就收風度清雅。修為能達到這個份上,絕不是等閑之輩。”
天錦聽著略點了點頭,安然自若的臉上眼角射出欣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