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寶垂下眼簾,露出些許柔情。
那個男人她是知道的,自小不喜爭鬥,不好強勝事。性格溫潤如玉,又重情重義,是難得摯友親朋。
“他不是不爭氣,他隻是生性純良,不屑爭鬥。”
“哈哈哈,這樣的年月,這樣的家室背景還談什麼純良。”司馬元顯大笑後冷哼,明眸裏光芒明暗不定,“如果真有這樣純良,他是活不到現在的。”
“愛信不信。”熙寶也不願多費口舌,反正像他們那樣刀口舔蜜的人,純良就像傳說一下虛無縹緲。
司馬元顯揮了揮手,定下神色,眼角閃過一絲淩厲之色,“算了,他純良也好,不純良也好,都與我無關。其實最好是該純良點,也好實行我的計劃。”
計劃……
熙寶眼眸一亮,司馬元顯來到這裏的計劃,楓凰已經跟她略提過了,但她還要再和他確認一遍。
“你的計劃我大致聽過,但我還需要你再確認一遍。”
“熙寶公主還真是謹慎啊,我來這裏本就是為了一堵佳人的風采……”司馬元顯突然繞起了彎彎,玩笑的眯了眯眼,抬臂將手伸進牢房裏,勾向熙寶的下顎。
楓凰在旁瞬間錚然拔劍,劍刃抵在他的手腕處時,司馬元顯的手指離纖白的下巴隻有一寸的距離。
這樣一個凶神惡煞不懂風情的女人在身邊,年輕的司馬元顯頓覺沒趣,“哎,算了算了,要不我們先出去說吧。”
“不必了,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做出窺探紫琦的事,那我情願死在牢中。”熙寶一口回絕了他,這些原則性的問題,她是不會避讓的。
司馬元顯搖了搖頭,歎息的開解道,“公主啊,你何必那麼想不開了。國仇家恨,哪一件不是血流成河的事情,區區犧牲一個人又何妨。難道,你也要為了一個男人,做出大不為的事情嗎?”
這話聽著像是開解,實則卻有窺探之意。
熙寶神色凜然,言語鏗鏘,“國仇家恨自然是忘不了,但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意犧牲身邊的至親至愛。”
“如果非如此不可呢?”司馬元顯揚了揚眉,他倒要看看,她會怎樣堅持。
熙寶冷笑,落落大方的抬了抬手臂,“那真是白費了你的苦心,還請回吧。”
“好好好,果然是烈女子。”司馬元顯輕輕拍了拍手,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讚歎道,“公主放心好了,我也沒別的要求。皇子紫琦很有可能是北苻未來的皇帝,他對公主你可是重情重義。我現在可以放公主回到他的身邊,但是公主你必須答應我,如果紫琦能夠繼承皇位,你一定要在他麵前幫我美言幾句。也好讓我在南朝好辦事。”
“這就怪了,紫琦固然是好,但他還有個同母的哥哥紫宸,他可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熙寶心有猜忌,側臉看向牢門外坦然自若的人,思緒不斷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