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點了點頭,目光裏剛剛升起的暖意又被迅速退下,“默默明白。”
熙寶輕輕看著還留有稚氣的默默,有意無意的提醒,“有些人是想不到的,因為距離太遠。”
“啊?”默默愣了愣,慌忙遮掩道,“沒,我沒想什麼人啊。”
熙寶沒有跟她糾纏什麼人,而是繼續道,“你知道什麼叫著距離太遠嗎?”
默默偷瞄了熙寶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熙寶的目光漸漸溫和,像看妹妹一樣凝望著她的臉龐,“如果有一段距離遠到不能去想,那就說明不是在同一個世界。”
默默聽著心頭一驚,抬起頭望著熙寶,目光雪亮。但那雪亮的光芒是短暫的,最初的明亮後又漸漸暗沉下去。
是吧,寶貴妃說得沒有錯啊,不在同一個世界,就算身體近到相觸,但實際兩人也是遠到無邊無際的。
可是……能說出那樣話的人,一定也經曆了深深的絕望吧。
慕容衝對長安一直虎視眈眈賊心不死,而晉安城靠近長安,成了他的首選目標。接連三個月的戰爭讓晉安城外都飄了淡淡的血腥味,經久不散。
夏荷才露尖角的時節,蜻蜓點水而過,天氣越來越酷熱,然而晉安城裏的五萬士兵依然紋絲不動,嚴陣以待。
“慕容衝殘兵敗將不足為患,隻是他們或進或退,打打停停,難免損耗我們的時間。”透過全開的窗戶,可以看到屋內一身勁裝的男子,正蹙眉看著地圖,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眉眼俊朗,麵容透著英氣,站在整張北苻國的地圖前,一股霸氣感油然而生。他就是北苻國的新帝,禦駕親征至此,讓征戰沙場的勇士們士氣大增。
站在他對麵的是北苻新將,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身腰挺拔儀表堂堂的征還將軍。
“大齊又在擾境,與慕容衝之戰應該盡早結束才行。”紫琦握了握拳頭,如此判斷。
聽了帝王的解析,征還也是憂慮的讚同,但是整個戰況也並不至於那麼差,“大齊不過小國,能力有限,五萬兵力足夠對付他們的了。”
“五萬兵力就能對付的小國,為什麼要擾境?”紫琦深深思慮後,覺得事有蹊蹺,“怕就怕我們朝堂裏麵……”
征還心頭一驚,“陛下是懷疑有內鬼?”
紫琦點頭,起初是懷疑大齊是慕容衝找來的幫手,但看了一段時間的情況後發現並不是,那就剩下一種最危險的可能性。“我已經書信張學士,讓他在長安留意下朝廷裏的情況。”
“和大齊聯手,那可是竊國的罪,他能得到什麼好處?會是誰非要這麼做呢?”征還思來想去,快速過了一遍朝堂重臣後,突然心頭一顫,排除一個個的人,最後隻有一個人最符合那種可能性,“會不會是源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