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草叢,看到躺在草地上的女子,拓跋嗣心頭一顫,驚呼,“清妃?”
清妃躺在草地上,手臂上明顯帶了利箭刺過的劃傷。可憐的小女子,又驚又痛,雙眉略彎,花容失色。
“清妃娘娘,您受傷了。”左右沒有侍從在,拓跋紹連忙將她扶起來。
拓跋嗣有些鬱悶,雖說剛剛還有在責備此女子,轉眼就將她給射傷了。表麵上看著挺快意,可內心裏又覺得也太巧了,畢竟他並非真的要殺她。
清妃按著傷口起身,看拓跋嗣手中拿著弓,厲聲詢問“剛剛是齊王放的冷箭嗎?”
“……”拓跋嗣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
清妃牙關一咬,叫嚷道,“我與宣殿下並無恩怨,殿下為何要殺我?”
拓跋嗣一驚,詫異道,“清妃娘娘何故說得如此嚴重?剛剛娘娘也看到有一鹿站在此處,這明明是誤傷。”
“誤傷?好啊,如果殿下箭再偏一點,我的小命就沒了,到時候你隻管說誤傷便沒事了。”清妃理直氣壯,橫眉冷對後也不忘挖苦,“反正你是皇後最疼的兒子,她拚了命也一定會護你的。”
眼前的女子年紀不大卻是伶牙俐齒,她總能有辦法一句話挑起你心中的怒火。
拓跋嗣握緊了手中的長弓,目光冷冽的看著她,恨不得現在就開弓射死她。但還是理智站了上風,深深將怒火壓下,“好,這是我不對。我向清妃賠禮。”
眉目凶悍的女子並沒有輕易的接受四皇子的道歉,反而冷哼道,“反正宮裏宮外,你們都想我死。怕是有人見我在宮裏被陛下護著,沒機會下手,特地趕在我在宮外的時候,讓我誤傷而死。”
拓跋嗣心中一駭,想著母後竟每日和這等蛇蠍心思的人處在一起,再也忍不住的大喝道,“清妃,你在宮裏就這麼誣賴我的母後嗎?”
清妃看著對方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勾起嘴角冷哼,“我可什麼都沒說,我看殿下是心虛了。”
“你行為看似坦率,實則心機深沉,措辭偏激。”拓跋嗣眉頭一擰,目光冷冽瞬間蓄滿殺意,“既然如此,不如就隨了你意,就讓你在此被誤傷而死。”
清妃的話算是徹底激怒了拓跋嗣,他翻弓搭箭,就朝著清妃瞄準。
“啊,救命啊,齊王要殺人了。”清妃大聲尖叫起來,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跑也沒有用。你心術不正,留你回宮定是禍害。”說著拓跋嗣就追了上去,鐵了心一定要再次殺了她,也為母後出口惡氣。
“四哥,不可啊……她是清妃,是父皇的女人。”拓跋紹想要攔阻,但他似乎總慢一拍,跟他上前追時,他們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
“啊,救命……”清妃並不是漫無目的逃命,她大喊著撥開一叢野草,撲進拓跋珪的懷抱,“陛下,陛下救我……”
拓跋珪抬眉,剛好看見拓跋嗣正提著弓箭追來,鋒利的箭刃正對著帝王。
這一景象讓兩人都是一驚。
“嗣兒,你想幹什麼?”拓跋珪率先反應過來,一陣怒吼。
拓跋嗣連忙落箭,此時拓跋紹也趕了過來,兩人慌忙跪地行禮,“見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