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原本是由老臣處理,但是朝中有人攀權附勢,為了討好嗣殿下,將此事告知了陛下。陛下以避嫌為由,將此事交給了伏大人。”梁大人凶惡的抬起手指,憤恨道,“那伏大人是嗣殿下的人,自然緊抓此事不放。老臣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才將此事移交到您手中啊。”
光將此事移到拓跋紹的手中,他就跪了三四個同僚。
陛下有意將四皇子手中的政務交給拓跋紹處理,但因為他兒子的案子有連帶性,就讓伏大人繼續處理此事。
這梁大人當然知道此事攤在伏大人手中,兒子定是要拉到刑場的。於是他在眾大臣中來回走動,才渾水摸魚的將案子移交到拓跋紹這邊來。
現在的拓跋紹可是他兒子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拓跋紹緩緩的拿起旁邊的竹簡,又來回看了一遍,之後苦笑的合上,“梁大人啊,您兒子的事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麼多人都看著了,我也愛莫能助啊。”
“殿下,此案還是有轉機的。”梁大人連忙在跪在地上向前移動了一下,認真道,“那人證是位垂死的文人老者,作了一次證後就不行了,現在就躺在家裏就剩一口氣吊著。您隻要以此案還有疑點拖著點時間,等那人證一死,我兒自然會已證據不足釋放。”
拓跋紹露出勉為其難,又猶豫不決的樣子,“這……這算不算徇私舞弊啊?”
“殿下是明察秋毫,當代賢君。失了這兒子我也活不成了,隻能辭官歸鄉,到時嗣殿下必然趁機安排自己的下屬。刑部曆來都是朝中權利鬥爭繞不開的部門,若被嗣殿下一手拿下,以後可就受製於人了。”繞來繞去,梁大人還是將事情繞在了利益上,即便是同朝為官人情是沒有的,有的隻是永恒的利益。末了,梁大人催生淚下,伏地叩首,“還請殿下給老臣一條生路,老臣願效犬馬之勞。”
拓跋紹看著地上的梁大人輕輕來回旋動著手中竹簡,他不是同情這位即將失去兒子的老者,他隻是在考慮老者手中的權利。曆來刑部都是朝中至關重要的部分,很多事情若想實施就必須要走刑部這條道,或早或晚在刑部都是要安排自己人手的。
其實,這也是個機會!
最終,拓跋紹將竹簡放在了一旁,勾起一側的嘴角,“行吧,既然此案尚有疑點,那就延後再審。”
不斷叩首的梁大人渾身一震,頓時眼放精光,蒼白的神情終於有了顏色。短暫發愣後又不斷叩首,“謝殿下,謝殿下……”
“隻是以事論事,不用謝。”拓跋紹看著外麵的時間差不多,他也該去赴宴,衝下麵的人揮了揮手,“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好好,拜托殿下了,拜托殿下……”梁大人在退下時依舊弓著身子,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歡喜。一個月來他跪天跪地,終於是把兒子的命給跪回來了,而他自己也像重生了般,心裏的是同總算是捧在了手上。
屋內,拓跋紹再次打開案幾上的盒子,肆無忌憚的欣賞裏麵的錢財,眼眸裏盡是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