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魏王當時不在意,但事後想起來,必然還是要維護皇後的。
“聽說昨晚後宮出了大事,皇後中毒,險些不治。這難道也是母親的傑作……”
“不是我。”賀夫人隨即搖頭,篤定道,“自從清妃失敗了,皇後的一應事物都加派了人手,整個丹微宮被防護得密不透風,想打探個消息都難。可昨晚,突然從丹微宮裏傳來皇後中毒危在旦夕的消息,你父皇在丹微宮裏守了一夜。今早就派人來傳話,將我禁足三個月。不過還好,你沒有事,看來父皇還是看中你的。”
看中!?
爭什麼太子之位?這決定從一個開始就是錯誤的。
“皇後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是難以想象的,母親可能是被父皇置氣的話給誆騙了。”
“這怎麼說?”賀夫人還是有些不信。縱然陛下多年如一日的寵愛皇後,但他畢竟是帝王,怎會為了一個女人拿江山社稷開玩笑。
拓跋嗣苦笑搖頭,“今早,父皇已經在朝堂上宣布,立拓跋嗣為太子。”
“什麼?”賀夫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竟然這麼突然,這也太快了。”
“細想想昨夜的事,就不算突然了。”拓跋紹神色陰沉,斷然道,“皇後垂死,父皇又那麼寵愛她,自然是有求必應的。”
這話說得十分在理,皇後如此機敏,又怎會輕易放過此等絕妙的機會。
“可是後宮裏還有誰要害皇後?”賀夫人收緊了眉宇,左思右想不得要領,“不但沒殺了她,反而還幫了她一把。”
拓跋紹來回踱了幾步,生冷分析,“這天下要她死的人多得是,但真正能動手的可不算多。從收益角度來講,這件事最收益的人就是拓跋嗣與皇後了。”
“難不成……”賀夫人一驚,詫異道,“是拓跋嗣要弑母?或者根本就是皇後自演的戲?”
賀夫人驚訝之餘聲音有些大,拓跋紹連忙製止道,“母親,以後言論還是要注意些。”
賀夫人連忙捂住自己的唇,悔恨道,“紹兒,都是母親不好,早知道就該少說兩句的。說不定,還能再拖一段時間。”
拓跋紹一聲歎息,回想起從前種種,心灰意冷道,“罷了,父皇的心裏隻有皇後,拓跋嗣年幼時要死不活,還執意栽培。這太子之位一早就是為拓跋嗣準備的。”
賀夫人眉頭一皺,不服氣的製止道,“皇兒,你別灰心。太子又如何,曆來死掉的、廢除的太子也不算少數。皇後中毒以後,就算身體能恢複,日後再複發而死也不會有人懷疑。”
拓跋紹的心裏莫名煩躁。
他何嚐不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不斷努力著,希望有天能得到父皇的認同,希望在某一天能證明自己。
可是,不管他有多努力,天枰總會無端端的傾斜到另一邊。
或許他可以鬥得過權勢,但他一定鬥不過早已注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