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開,帝都外的十裏桃林深處有隱約的琴音傳出來。魔尊雪殷的琴聲,自一人歿後再不曾響起。
林中忽有聲音傳出:“花影,二十七年了!”
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穿過長長的密道入眼是極寬闊的冰室,一白衣男子端坐於冰床之上,背上是大片的妖嬈的花紋,身後的藍衣男子垂頭站著:“尊君,屬下無能,宮家把人救走了。”
白衣男子回過頭來,那是一張不染纖塵的臉,美得不食煙火。
“知道了,上官,派鄭揚去桃夭那裏走一趟。”
末了又自言自語:“如果這世上還有人知道她在哪兒,一定是桃夭了。”
上官聞言拱手退了出去。
披衣出了密室,白衣男子站在窗前望著明月,仿佛還能看到那她滿是鮮血的白裙和,絕望的眼神。“先前原是我錯了。”
鄭揚接到命令的時候愣了一瞬,“這麼多年,尊君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上官衍不話,鄭揚的聲音淒愴而悲涼:“到底,我們都欠了她太多。”
如果那時的我們不那麼自信,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退回原點?
————宮家————
宮家現任家主宮靖垂手在窗前站著,他低垂的眉目間隱約可見凜冽。
一群廢物,明明是衣無縫的計劃,最後竟然還是讓帝玄給躲過了,帝玄沒有受傷,自己的手下卻死的死,傷的傷。
“家主。”
一身黑衣的侍衛回稟:“人我們救出來了,已經遵照家主的吩咐處理掉了。”
宮靖狠狠地打了他一掌,“你們怎麼做事的,嗯?”
侍衛跪在地上不話,他到的時候那些兄弟們已經奄奄一息了,估計在厲行手裏沒少受折磨,任務失敗是他們的過錯,可是家主卻下令把他們全殺了,他不服。
“怎麼?不服?”
宮靖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頭來,“知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謀反?哼,這下本來就有我宮家的一半,本家主隻不過是要向尊君討一份債罷了。”
侍衛心有不甘,卻敢怒不敢言,看著宮靖瘋狂的樣子愣在了原地。
“哼。”
宮靖手下用了些力氣,麵目猙獰地看著侍衛漸漸沒了氣息。
“哈哈,這下遲早會是我的。”
“宮靖,你太魯莽了。”
門外傳來的聲音令宮靖愣了一下,“影魅,你來做什麼?”
門口處立著個高大的身影,他負手盯著地上的屍體看,眉頭不經意間蹙起,若不是宮家的權勢,他根本不會和這麼蠢的人聯手。
“上次的事帝玄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好自為之。別拖累我們。”
“怎麼?現在想和我撇清關係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找我合作的。”
宮靖的臉在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他早就瘋了,一百年前就瘋了,如果不是帝玄的父親逼他,或許他也不至於走到今這一步。
“我來隻是想提醒你,別做得太過了,我們的計劃不能被打亂,我隻想得到我想要的。若是你擋了我的路,就別怪我不客氣。”
影魅完,轉瞬消失在原地。
“嗬嗬——”
宮靖猛然笑出聲,他想要的呢?
或許,早就不在了,從始至終,都隻是他的一分執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