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顥然沒有阻攔她,他已經給遊裏發了消息,他應該就在入口處等著。
而周以衡的臉色則是愈發沉重,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是寒氣逼人。他看了看楚顥然攔住他的手,冷冷地說:“把你的手拿來,她可是我的妻子,你這樣可是違法行為。”
“嗯,據我所知,你們兩個並沒有到民政局登記,所以你們還算不得合法夫妻,你沒有資格說這些。”
周以衡怒氣徹底爆發,他握起拳頭狠狠給了楚顥然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上。
楚顥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不禁大笑了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醜陋,是惱羞成怒了嗎?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大概都忘了吧,遊裏可還記得。”
提到遊裏,周以衡更是臉色大變,他經常接觸楚家的另外一個原因也就是打聽遊裏的行蹤。關於周家的事情,他知道的真的是太多了,後來雖然見到了,可是遊裏顯然已經不再願意受人控製,所以又消失了一段日子。
那天見到遊裏,好像還是因為何韻嬈,那小子好像對何韻嬈是動了真情,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可是,他現在越來越神出鬼沒了,也沒有再跟何韻嬈有所接觸。
“遊裏告訴你什麼了?”周以衡的臉上竟然劃過了一絲緊張。
“秘密,你想隱藏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讓這些秘密被眾人知道的話,就最好乖乖讓我把沈慕嫣帶走,不然,我也會讓你嚐一下什麼就做失去一切的感覺。”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但是周以衡的秘密卻是絕對不能被泄露的。
他的眼神晃了晃,表明此刻她的心裏已經在動搖。可是依照他此刻的怒氣,他很想把眼前這個家夥狠狠地揍一頓。
楚顥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想強求你。雖然我父親做事不夠光明磊落,但我楚顥然做事情絕對是靠譜的,你要是答應我把沈慕嫣帶走,我就會讓所有知道你過去的人通通閉嘴。”
周以衡的眼睛裏已經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有好幾分鍾,整個房間裏都是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是靜止的。
以至於入口處沈慕嫣的驚呼聲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那聲音好像是隻有看見恐怖事物才發出來的聲音。
周以衡眉頭一皺:“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隻是讓遊裏在那裏等她。”
楚顥然說得輕描淡寫,他不覺得遊裏能夠給沈慕嫣造成多大的傷害,為了掩蓋他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他已經吩咐讓他戴上墨鏡了。
他既然要帶走她,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去傷害她的。
又一陣沉默後,楚顥然突然說:“為了報仇,你不惜傷害他人,你從來不覺得愧疚嗎?”
周以衡勉強壓抑著怒氣:“愧疚隻有你們這種冠冕堂皇的人才能說出來,當你們楚家在傷害我母親的時候,你們那時候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說著,他冷笑了一聲:“對於別人或許我還會有點愧疚,但是對於你們楚家,絕對沒有。”
楚家的人,永遠都是他最恨的人。
傷痛雖然會愈合,但是記憶卻永遠不會消退。那些記憶一直都在折磨著他,讓他永遠都沉浸那痛苦萬分的場景裏。
隻有失去的人才知道失去的過程有多麼痛苦,像楚顥然這樣的人是不會懂得這種心情,恐怕他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痛吧。當年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們楚家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參加葬禮。
就連口口聲聲說喜歡母親的那個男人也沒有出現,所以,無情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別人逼迫的。
楚顥然不想再和他糾纏,但是周以衡的恨意有那麼濃烈,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勸他一下:“你恨不恨楚家都沒有關係,你小心你會被仇恨吞噬,然後你就會永遠生活在痛苦中。”
說完,他拿著那張照片迅速離開。
他不可能待在地下室裏跟他一直耗下去,他待在那裏,隻會加劇周以衡身上的怒氣。這個家夥,真的是被傷的太狠了,但是真的都是父親闖下的禍嗎?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時候的父親,是被爺爺關起來的,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害別人。
當年的火災,他也有所耳聞,如果真按周以衡說的跟楚家有關係,爺爺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畢竟在楚家,爺爺是最懂得人情世故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上走。周家的賓客應該徹底走了吧,他可不想再被那群人活生生地盯著看雖然他一直都是備受關注的人,但是也不想整天都活在他人的目光中,一句話他需要低調。
可是現實往往不如他所願,他剛出地下室,就被一片可以閃瞎人眼睛的閃光燈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