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溫晗望著直直的峭壁,眉頭蹙起,若不是自己反應機靈,從馬車之中逃了出來,以馬車為跳板跳到了這裏,現在怕是早沒了性命。
可憐了馬車中金線繡的墊子,不知道要值多少銀子。
她瞧了瞧自己的位置,是懸崖下多出來的一塊石板,石板大些,裏麵還連了一個山洞,若是從此處上去,應該不難。
隻是,這次想害她的人,又是誰?
溫晗心中念著,卻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
轉身,抬手!
溫晗一掌快要劈下去的時候,卻看清了眼前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個男子,男子未料到溫晗會突然攻擊,身子不穩,向著後麵仰了仰,險些掉了下去!
溫晗一怔,趕忙伸手,將男子拽上來。
男子總算站直了身子,噓了一口氣歎道:“大小姐,我隻是想和你打個招呼,你的力氣……不小。”
溫晗的動作愣在了原地,怔怔看著此人。
雖不過隻有一麵之緣,溫晗卻清楚地記得這個人,當日就是他從溫丞相書房之中走出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狐狸身。
如今,此等處境再相逢,溫晗卻依舊有點摸不透眼前之人。
她向後退了一步,狐疑打量眼前之人,卻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男人笑,搭訕道:“剛才我瞧著馬車墜落,不知道又是哪家人造了難,沒想到大小姐就來了。”
卻是溫晗沒聽進去,隻是蹙眉開口:“你到底是誰?”
男子露齒笑了笑,本是仙風道骨的皮囊,偏是表情帶了幾分稚嫩:“我姓陳名止墨,不過是個閑人,之前因仰慕令尊才華,曾去過溫府,遠遠曾瞥見大小姐如畫容顏,故而認得您。”
若不是溫晗曾見過此人,還有可能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陳止墨又是笑笑道:“此地實在偏僻,溫府的人找過來怕是還需要些時辰,大小姐先去山洞之中坐一會兒,我在這兒看著。”
溫晗始終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陳止墨,又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陳止墨瞧了瞧溫晗的眼神,和善笑笑:“我來此山攀登,怎料墜落山崖,還好有這塊石板擋著,否則怕是也和大小姐的馬車一個下場。”
末了還歎了口氣:“我在這裏呆了半天,才聽到有點聲響,未料到竟是大小姐掉了下來,如今我們唯有齊心等著他人來救援了。”
溫晗看著陳止墨的臉,他說謊和說實話的表情,差的實在太大。
溫晗抬頭,瞧了瞧距離,緩緩開口:“這段高度,我可以上去。”
陳止墨一驚:“你……”
溫晗笑:“我會輕功。”
說罷還眨了眨眼眸,拉足了仇恨。
陳止墨站在原地,瞧著溫晗腳步一抬,輕輕鬆鬆到了峭壁的上麵。
溫晗在上麵瞧了半天,不知從哪裏拽了一根繩子,彎下身子看著陳止墨笑:“陳公子,你要不要上來?”陳止墨的腦袋快要點成了篩子,溫晗笑,雙眸彎彎:“我可從不白幫別人。”
止墨愣,溫晗卻笑得更甜:“你之前去溫府,到底是做什麼?”
表情和語氣明明都溫柔了許多,陳止墨卻覺得無比的絕望。
他抬首,對上溫晗狡黠的眸,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大小姐,有些東西是機密,知道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