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眼一瞧,隻看見被褥裏,鑫爺抱著枕頭玩的正好,瞧見了太子,趕忙鬆開了枕頭,向著床榻裏麵縮了縮,一雙眸子可憐巴巴,似太子是豺狼虎豹一般。
秦澈驟然笑了:“溫小姐的白狐頑劣,兄長見笑了。”
太子又看了秦澈一眼,轉身離去:“你好好準備吧。”
再無多言,鑫爺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嗷嗚”嚇死爺了,女人剛才掉下去了。
秦澈點了點頭,拿開被褥按了開關,床榻上的木板向著兩邊移動,露出了下麵的密道,秦澈將鑫爺放在一邊,自己先走了下去。
溫晗呆在密道中,剛才太子出門,秦澈害怕太子懷疑,趕忙將自己送進了密道之中,也不知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溫晗點了火折子,借著光亮看著密密麻麻的卷軸和筆墨,桌上是攤開的卷軸,上麵盡是朱砂標注。
今日清晨小廝敲鑼打鼓,秦澈卻過了許久才出來,原來不是睡覺,而是在此地查閱卷軸。
溫晗瞧著桌上的卷軸,眉心微抬,早就說過,這個男人不是走狗,是一隻狼。
在太子麵前的順從,不過是一種偽裝罷了。
卷軸的下麵壓著一幅畫,溫晗抬手,火折子映著畫上的人,明眸皓齒,烏發披肩,是個美人的模樣。
溫晗狐疑,卻聽見耳邊傳來秦澈的笑聲:“晗晗。”
溫晗怔住,慌忙將火折子滅了,卻是秦澈抬手點亮了密室的蠟燭,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映著滿屋的書籍卷軸,也映著桌上的畫。
秦澈眉眼含笑,步步向她走來站在她的身側,重瞳垂下,瞧著溫晗手邊的畫,嘴角咧開,依舊笑著:“我出生時武罪妃就已經不在人世,我照著別人的描述拚湊了一張畫出來。”
溫晗怔住,瞧著眼前的秦澈,明明已經是紈絝的登徒子模樣,可藏在重瞳下的悲傷灼了她的眼眸。
武罪妃……
卻是秦澈抬眸,伸手敲了溫晗的鼻尖:“所以,晗晗不可吃醋。”
“我!”這是什麼理論!
溫晗翻了白眼,這廝簡直不要太自戀。
溫晗看著秦澈低了身子,仔細將卷軸卷起來,又將畫卷卷了起來,仔仔細細,生怕出了一點差錯,將一切都處理妥當,秦澈才帶著她離開密室。
他走在前麵,吹了蠟燭,密室又陷入一片黑暗,一隻手將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手掌,他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耳邊響起了溫晗的聲音:“登徒子。”
“嗯?”
“忍字頭上一把刀,掉下來的時候自己也會疼的。”
溫晗抬手,打了火折子走在前麵,秦澈捏著手中的瓷瓶,垂首瞧見“玉露丸”三字,其實遇見她之後,他的傷已經好的快了些。
巳時太子府的門前劈裏啪啦放了鞭炮,兩頂轎子抬出了門,搖搖晃晃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溫晗一人呆在依桃苑,逗著鑫爺,這麼多年的新年,她都是這麼過的,倒也習慣了,突然門前傳出一陣雜亂的聲音,溫晗狐疑,上前看門,卻看見門前的丫鬟和小廝亂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