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個狠心的人。
到底是最靠近那個位子的人。
借著月光,溫晗看著“霜鶴齋”三個字。
借住在太子府的王爺,總有一天會坐上那個位子,隻是不知這一路要踩著多少人的鮮血。
白鴿可以被殺,人呢?
隻是這些和溫晗似乎都沒有什麼關係。
若是齊國大亂,她跑就是了。
若是太子的身份暴露,她走就是了。
反正她這輩子最擅長做的就是一件事。
溫晗打了一個哈欠,天色不早,她還真的有些困了,皇族的事情太亂,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說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隻想三天後看看淑妃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一夜溫晗困得很,卻失眠到天亮。
腦子裏總是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多是關於秦澈。
明明說好了不關注,腦子裏卻全都是他。
鑫爺睡得舒服,伸了懶腰。
艾草進屋,一邊為溫晗梳妝一邊開口道:“娘娘,昨日陸側妃在馬車上受了傷,手腕腳腕的骨頭都受了傷,太子剛才派人來送了消息,讓你去看看她。”
溫晗抽了抽嘴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頗顯無奈,太子明顯就是不想去見陸淺瑛,就把這個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想想溫晗還是太子妃,問候還是要替太子問候一下的。
隻是太子就不害怕她問候過後,陸淺瑛不光身子不適,連精神也崩潰了?
綺夢苑的丫鬟都在屋內伺候著,溫晗走了進去,丫鬟一一點頭哈腰,皆是彬彬有禮的模樣,也不知道綺夢苑的這位主子怎就每日這麼大的火氣。
溫晗將太子托她送來的東西交給了出來迎接的丫鬟,也沒讓丫鬟通報,徑直向著陸淺瑛的屋子走了去。
陸淺瑛正在喝藥,手腳都動不得,整個人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的樣子倒有些可憐。
碧兒的手中端著湯藥,舀了一勺放在陸淺瑛的嘴裏,開口道:“娘娘,您變成今日這副模樣,奴婢真的心疼,都是因為溫晗那個賤人!”
話說著,已經紅了眼圈。
陸淺瑛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景象,兀自歎了口氣,竟沒了之前的跋扈,身子還不能動彈:“從小殿下就不會正眼看我 ,長大了也不會,得到了太子側妃的位子又如何……”
這句話說的倒是十分傷感。
碧兒在身邊聽著,眼圈不禁更紅了,藥碗都放在了一邊:“娘娘,您怎能說這麼喪氣的話,您是太子妃,您一直都是太子妃,溫晗那賤人是不能和您比的,她水性楊花,又到處招惹男人,幹擾朝政,怎配坐在這個位子上,娘娘,你一定要將太子從水火中解救出來才是!”
碧兒說的義憤填膺,溫晗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溫晗的嘴角勾起,這個小丫鬟還真的是十分忠心,什麼水性楊花招惹男人幹擾朝政都用上了,溫晗也不忍心打擾她。
艾草站在門前早已忍不住,想要推門進去,溫晗搖了搖頭,現在進去,豈不尷尬,反正東西已經送到了,大不了就是一走了之。
對於陸淺瑛的戲份溫晗還沒看夠呢,總得給這一主一仆留點單獨空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