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被艾草扶著坐到了座位上:“地震剛過,太子府有太多瑣事要處理,昨夜勞累,起的也晚了些。”
一句起的也晚了些,程雅的身子晃了晃,有些話梗在喉中,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段時間她和陸淺瑛呆在一起,也聽了許多不該聽的東西。
她也知道昨夜溫晗是和秦澈在一起的,若是……
程雅咽了唾沫,一雙眸死死盯著溫晗,多餘的話卻不敢說,她怕牽連秦澈,卻又不想輕易饒了溫晗,這種難受的感覺,恍若生吞了一隻蒼蠅。
程夫人沒聽出程雅心中的意思,隻是頭揚的更高了些:“昨日雅兒歸府,未帶家書,未言其他,隻說是她的腳受傷了,我今日來不為別的,隻為能討個公道。”
溫晗抬眸,狐疑看著程雅:“妹妹的腳受傷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傷的重不重?怎麼不找太醫還自己回家了?若是碰了傷口就不好了。”
末了還歎了一句:“最近天災,我的腳也受了傷,昨天忙了,沒顧上妹妹,怎知道……”
“太子妃!”
程夫人瞪大了眸子,她本準備讓溫晗認個錯付出代價,誰知道這廝上來就一句話也不認。
巴啦啦說了許多關心的話,卻每一句在點子上。
溫晗抬眼看著程夫人,眼眸中是萬分的真誠:“夫人您講。”
程夫人一愣,溫晗演得太真,若不是程雅昨日哭著拖著傷腳回府,程夫人此刻都要被她騙了。
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卻不知生了一顆怎樣的七竅玲瓏心。
程夫人咬了咬牙,又冷聲道:“我女兒的腳,是太子妃幹的吧。”
逼問的語調。
程夫人仰起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晗:“我不求別的,此刻太子也不在,太子妃自己選同等的代價,我就饒了你。”
話音落,一柄匕首被拍在桌上。
程夫人的目光中滿是不屑:“我知你溫府家大業大,最後也不過是個靠嘴皮子上位的文官,而且我聽說你和溫丞相的關係不佳,他應該不會願意為你得罪我程家吧。”
高高在上的語氣。
“動手吧。”
這般狂傲,與當年的程雅如出一轍。
溫晗看著程夫人的臉,總算明白了遺傳基因是個多麼神奇的東西。
拐杖被放在一邊,溫晗笑道:“夫人說的有理。”
抬眸,笑容中卻不知摻雜了什麼,看的程夫人一愣:“可是現在夫人還坐在太子府的板凳上。”
這……
程夫人還沒反應過來溫晗的話,就聽溫晗命令道:“關門!”
與生俱來的霸氣,似是在沙場上號令三軍的將士。
程夫人也未曾想到,溫丞相那個慫包,也能生出這樣會做氣勢的女子。
隻是程夫人還沒有來得及感慨,門已經關上了。
屋內的小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門,屋內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個人。
溫晗伸手將匕首從桌上拿起來,笑道:“夫人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和你性格差不多,別人捅我一刀,我也一定會捅回去,我怕夫人傷我一分,日後傷了程妹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