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鶴齋的炭火燒的暖了些,溫晗睡了一覺,起身又看了看約法“恩”章。
“吱呀”
門開了。
溫晗向門口看去,魏賢拿了食盒進來。
食盒放在桌上,魏賢的臉偏過去,沒什麼表情。
或許是因為霜鶴齋的炭火燒的有些熱,魏賢的臉頰顯得有些紅。
“王爺給你的。”
開口,有點別扭的語氣。
溫晗看了看魏賢,伸手打開了食盒,食盒裏裝滿了水果,雖不是什麼珍貴的品種,卻也算是琳琅滿目。
魏賢咳嗽了一聲,眼神也偏向一邊。
“魏賢。”
溫晗開口。
“嗯。”
魏賢應了一聲,卻沒有看她。
“思蘭的事情,我很抱歉。”
魏賢一怔,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抬頭。
“這次你幫溫瑤,我認了,可若是下次如此,我不再欠你人情了,也不會再手軟了。”
魏賢的喉間一動,抬頭,床榻上的姑娘卻恢複了人畜無害的模樣。
溫晗臉上帶著笑意,興致勃勃地在食盒裏麵挑水果。
隻是額間的傷口,卻讓魏賢越發愧疚。
“接著。”
溫晗的嘴裏叼著一個梨,手掌一動,將一個桃子扔給了魏賢。
魏賢是習武的人,手掌抬起,輕鬆將桃子握在手心。
床榻上的姑娘淺笑:“幫我謝謝王爺,這些水果都是我愛吃的。”
魏賢的喉間又動了動,身子馬上站的筆直,臉上的愕然收起,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對了,如玉姑娘,外麵還有個人找你。”
說罷,沒有得到溫晗的回答,魏賢轉身,逃也似地跑了。
溫晗又咬了兩口梨,梨汁在唇齒之間蔓延開的感覺。
低頭,看著食盒裏的食物,溫晗勾唇,又咬了一口。
魏賢說的找溫晗的人是陳止墨。
親王府的湖麵已經結了冰,溫晗披了大衣,瞧著陳止墨站在橋上向下看。
陳止墨的指尖動著,溫晗上前,看他在牆邊的雪上勾勒著湖麵的冰境。
陳止墨走的地方多了,也養成了習慣,時時刻刻都想將好看的景色畫下來。
“陳止墨。”
溫晗開口,聲音溫和了些。
陳止墨一驚,向後退了兩步,險些抹掉了橋邊的畫。
“你來了。”
“嗯。”
陳止墨的眸子眨了眨:“我聽親王府的人說,你受傷了。”
溫晗笑,將自己的額頭露了出來:“假傷口罷了。”
陳止墨抿了嘴角,沉吟片刻:“雲王已經帶著燕國世子穆亦寒進京了,我們要不要盡快輔佐雲王?”
聞言,溫晗的眸卻動了動,心底有一份遲疑,現在她還有些東西沒有弄懂,還不是接近雲王的時候……
開口:“再等等。”
陳止墨看著她,手掌不自覺攥緊,眼眸抬起,卻又笑了:“你決定就好。”
憨厚的模樣,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溫晗每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都不敢相信他是那個心中背負著滅族之仇的人,她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陳止墨,是她把陳止墨拉入這場無端的爭鬥裏來的。
“反正我最近也是閑著,你若是有什麼事,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