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鶴齋的掌櫃得了話,應了一聲便走開了。
溫晗一個人夾著桌子上的花生豆。
這樣也挺好,不管秦澈的婚事,她還可以調查她想要的事情。
對,特別好!
溫晗一遍遍對自己進行著心理暗示,將自己心頭的那股火向下壓了壓。
手中的筷子動了動,溫晗看著桌子上的花生豆,倒是覺得這些東西越來越難夾了。
溫晗索性把筷子放了下來,肚子像是已經飽了。
秦澈忙著他的婚事,溫晗便一直忙著調查之前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都是互不幹擾,倒也方便自在。
溫晗將收集來的情報一一寫在紙上,信息越來越多,疑點便越來越多,當初太子案的真凶到底是誰變得有點真假難辨,她中了冰火引那夜尚有一些疑點沒有解開。
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明明是過去的事情,溫晗卻不想讓它爛在史書的兩行字裏。
門外有些吵鬧,溫晗捂了耳朵,卻還能聽見外麵的丫鬟和小廝興奮的聲音。
秦澈已經幾日沒有回霜鶴齋了,溫晗專心調查,也很少在王府內,就算是在,也一直在霜鶴齋裏。
秦澈這幾日怕是去他的新房了吧,溫晗想著,不禁勾了勾唇,新房不設在霜鶴齋,表麵上說著是為了照顧她,真實目的估摸著就是為了找他和所謂的溫晗的記憶。
這麼說來,新房的地點八成就是在依桃苑?
這幾日溫晗隻要在霜鶴齋的時候,外麵確實鬧騰的很。
以後每天自己出門,剛好和靖宇公主打照麵,順便還得照顧著她的……
溫晗搖了搖頭,想來想去,怎麼又想到這件事上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她何必在意。
再說了,秦澈不說以後不會讓她和新王妃碰麵。
隱忍!練了三年的隱忍!
現在這時候,也算是鍛煉忍耐力最好的時候了。
溫晗頓了一下,又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宣紙,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黑乎乎一片,也看的她有些頭疼。
溫晗吐了一口氣,想著自己若是睡一覺把這場婚事睡過去了,應該就不會這樣胡思亂想。
以後就算是新王妃進門,秦澈應該也不會真的讓她們每日都能撞見,還能過這樣的日子。
溫晗走到了床榻上躺下,這幾天她一直都睡在地上,已經很久沒睡在床榻上了。
睡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溫晗的眸子合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眼眸抬起,她的眸子在四周轉了轉,最後轉到了鑫爺的小床上。
喉間動了一下,溫晗的目光定在那裏。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鑫爺了,有狐王守著,她的屍體應該沒事吧。
隻是鑫爺的屍體是陳止墨封起來的,如今溫晗有些看不清陳止墨,也越發擔心鑫爺是否安全。
溫晗看著那張小床,嘴角微微勾了勾,自言自語起來:“你在的時候,我要是有什麼牢騷還可以和你說,如今你不在,我隻能一個人亂想了。”
無奈的語氣裏總算有了幾絲情緒,再不是冰冷的語調。
她的表情已經繃了太久,繃的臉都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