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秦澈貴為天子,若是天子在選皇後的時候出了差錯,便不是現在這般簡單了。
吳尚書咬緊牙關,秦澈的話說的很清楚,後宮佳麗三千,秦澈卻隻想要妖女一個。
吳尚書的心裏盤算著,也打著鼓。
秦澈退朝的話說了很久,下麵的臣子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秦澈的眉頭皺起,喉間咳嗽了一聲,又抬眸道:“登基大典的事情,諸位愛卿都準備好了?”
眼眸眯起,帶了幾分殺氣。
大殿之上,驟然變得有些冷。
大臣們低著腦袋,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這些日子秦澈上朝,說話的方式與做事明明和往常無異,卻總覺得溫柔了許多。
而不像是秦澈剛上朝的時候,隻要秦澈坐在那裏,他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一切都被秦澈捏在了手掌心兒了。
今日,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吳尚書咬緊牙關,頂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罷了,若是這件事溫丞相不管,他也要管下去。
吳尚書站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殿本是安靜的,這一聲便顯得格外的明顯。
吳尚書年邁,這般跪地,光是聽著,都讓人覺得有些疼。
秦澈挑眉,吳尚書已經大喊道:“陛下登基,國母之位必定謹慎,若是無選秀之事,一是殿下正值壯年,卻後宮貧乏,尚且無後,若是被百姓聽去,難免猜測,而是後宮難正,朝局難穩,國母奈一國之母,再不是聖上一人的家事,若是隨意選取,剛好惹了百姓心頭大怒,陛下應該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吳尚書說了長長的一段話,秦澈自始至終就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眼眸眯著,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都瞧著吳尚書,末了,便是慢慢地跪下道:“還請聖上三思。”
秦澈看著大殿上的群臣,到了最後,又是這一套。
逼迫的手段像是已經使上了癮,晗晗回到東宮之後,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樣的事情。
他本來以為,這些迂腐的老臣已經放棄了原來的想法,現在看來,依舊可笑。
秦澈開口:“尚書大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吧?!”
嘲諷的語氣。
殿下的大臣們沒有說話,卻依舊跪著沒有站起來。
秦澈冷笑一聲,又道:“百姓關心國母之事,朕也關心,當年父皇辛苦打下這片江山,不顧群臣引薦,將自己在民間的妻子接了回來,立為皇後,從此之後,民間一片好評,說父皇是苟富貴勿相忘的真心人,為了到了本宮這裏,就一定要大肆選秀,將很多本該在家中待嫁,並不喜歡朕的女子囚禁宮中?讓朕本來就喜歡的女子傷心欲絕?按照尚書大人的說法,百姓喜歡的,是皇宮中的人都不開心了?”
秦澈的每一個字都是咬著說出來的,目光最後冷冰冰掃過跪在地上的尚書大人。
吳尚書的眸子轉了轉,又以頭搶地,開口道:“陛下,先皇後犯下罪惡滔天之事,正是因為先皇後自小未得官宦人家教導,方鑄成大錯,陛下若一意孤行,要立某些妖人為後,老臣在齊國侍奉多年,願摘掉官帽,撞上大殿,去陪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