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我就很想回去以前的村兒瞧瞧,但是柯雲海不準,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也從來沒給我爺爺奶奶的墳頭點過蠟燭燒過香。
我跟木頭,也就是柯雲海的胖兒子柯寒了很多次,但每次我溜出去的時候,木頭都晃著他的腦袋,憨厚老實巴交的搖頭,要是偷偷溜出去他爸逮到了要削他。
而每次我自己去的時候,他也會拉著我,他爸讓他照顧好我,不準我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甚至還對柯叔叔告密。
每次氣的我都想敲她腦袋,但他都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裏,傻乎乎的盯著我,讓我更加無語。
這兩快到清明節了,我想溜回去,可不巧的是,晚上刮大風,下起了暴雨,外麵嘩啦嘩啦的響,又是打雷閃電的,很嚇人,害得我沒法跑。
那晚上睡不著,窗戶外麵打雷閃電怪嚇人的,雨夜格外的冷,在半夜的時候,我隱隱的聽到大雨中有人在著急的叫倩倩,滿村兒的找人。
是白岩子村薛貴和他的媳婦兒,還有薛大爺,挨家挨戶的敲門,見到誰就問有沒有看到她家孩子,看到陌生人進村兒。
隔早上柯叔叔了才知道,薛貴家剛出生的女兒薛倩昨晚上不見了,要起來也很奇怪,昨下那麼大的雨,人怎麼可能會不見了,而且還是放在搖籃裏,關鍵薛家的女兒才一個月大。
村裏猜測,估計是給人販子帶走賣掉了,我時候因為山村養不起扔孩,可等我到十六七歲的時候,就經常聽到有孩被拐跑的事兒。
那都是外麵的人,騎車開車來村裏轉悠,看見孩糊弄騙走,然後帶走買給那些無兒無女,或者賣給一些城裏人。
第二吃了早飯後,柯叔叔就一個人去上香了,而且有點遠,他讓他兒子在屋裏照顧我,倆個人不要到處跑。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合計著怎麼著也得回去看看爺爺奶奶了,至少給爺燒點兒紙錢,大不了燒完了趕緊的就回來。
原本我打算一個人去的,木頭是死腦袋,一根筋,死活不讓,我費了好半,可是臨走的時候,木頭跟著我一塊兒走。
木頭比我大了兩歲,長得憨厚,身材略微有點肥胖,因為他娘是在冬生下的他,柯叔叔沒什麼文化,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就叫柯寒。
沒上過幾學,如今在家裏跟著柯叔叔做魚塘,到也不錯,一年上頭也能掙不少錢。他想著以後也挖個魚塘自個兒養魚。
不大富大貴,至少生活能過去了!
沒啥大理想大報複,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爸能稍微輕鬆點兒。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他這過了十多年的安穩日子,就因為我去給我爺爺奶奶燒紙錢磕頭,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我跟木頭到老村子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他提擰著兩包紙錢,拽著一捆蠟燭,這會兒正站在進村口路邊兒的一個土包子上麵。
站在那土包子上能夠看見整個村子,稀稀拉拉的十幾戶人,聚在兩山之間的峽穀之中。一層濃濃的霧氣,從山頂籠罩下來,整個村子都顯得霧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