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屬下記得您以前說過,您是最討厭那些爭權奪利的。您還常常說眼不見心不煩。”

作為一個被信任的下屬,嚴橋很有幸的聽過很多醉清風的想法和心事。

醉清風坐在馬車裏,低著頭輕嗅了一下藥爐裏練的藥丸。

這藥煉製不同的程度,香味會有所不同,差那麼一點點,藥效就會有極大的不同。毒藥可能變解藥,解藥可能會變成毒藥。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本尊覺得不沾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才是最好的,現在本尊覺得,沾一沾似乎更不錯!誰讓本尊看中的那丫頭是個總和這些事情沾邊的人呢?”

那個行走在煙雨紅塵中的第一公子,寬大的手扇動著藥爐,引一縷藥香入鼻中。

嚴橋想了想,主上說的那個丫頭,應該是指鳳煞了。

“主子,屬下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嚴橋,本尊又沒有用啞藥將你毒啞,你有什麼話,直接講。”醉清風熄了爐火,將煉製好的藥拿了出來,旋即放進一個銀質的盒子裏。

鳳煞身子骨不好,這藥可是大補。給那丫頭多吃兩顆,將來好生孩子。

“主子,那鳳煞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醉清風撩開馬車的簾子,看向不遠處的嚴橋:“你是覺得你們主子駕馭不了她?”

嚴橋被那一雙雖然寧靜淡遠,但是卻分明帶著幾分冷氣的眼神所嚇住:“不,不是,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醉清風放下馬車的簾子,又從寬大奢華的馬車裏拿了一把古琴彈了起來,琴音散開,聲音悅耳,以至於周遭方圓百裏之內,眾鳥齊聚。

以音控萬物。

碧翰國皇宮失傳絕學。

再說說鳳煞一行,眾人第一晚落腳是在一個白城的一個驛館。當然,這是最好的驛館。白城最出名的是這裏的佛寺,聽說求姻緣是最靈的了。

入夜之後驛館顯得格外的清淨。

鳳煞所住的屋子外有一顆不知名的樹,冬夜裏依舊開著花,花香浮動,暗夜散發著迷離的香。

她將自己所在屋子的窗戶給打開了。

直覺告訴她,某人今夜回來。

果不其然,暗夜裏,來人身影恍若鬼魅,血豔的衣袍散在暗黑色的夜裏,仿佛盛開在彼岸的豔麗煙火。

來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將鳳煞從房間裏掠走。

鳳煞也不拒絕,一句話也不曾說,隻是伸手環住了那人的腰肢:“還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那人的聲音邪魅至極,退卻冷氣的,隻是那入骨的動人:“這不是你要玩兒隱秘戀情嗎?”

“錯了,這叫地下戀情。”

等到飛身出了驛館之後,莫邪才將鳳煞給放下來。

月夜下,兩個都不曾戀愛過的人,現在正一點點的嚐試著靠近。

往前走,兩個人的手指尖碰了一下,然後,莫邪抓住了她的手。

十指緊扣,那一下子,仿佛又入了心扉一樣。

十指連心。

兩個人似乎都能夠感覺到彼此撲通撲通跳的心跳聲。

“你什麼時候到的這兒?”鳳煞想要舒緩一下這尷尬的氛圍,所以先開了口。幽寂的夜裏,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軟軟的綿,聽得讓人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