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的事情,她這麼問,肯定意味著露餡。
可是這件事情不一樣。
剛剛除了尋找那莫名其妙的聲音,她還專門在原主的記憶中裏裏外外的找了一番——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找到的!
青青聞言一愣,看著慕莘雪一會兒之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呀!看奴婢這記性!”
“當年小姐你把藥買回來之後,剛剛從後院那邊的狗洞裏轉進來,便被羽小姐帶著人給抓了個正著!”
“羽小姐以偷跑出府的名義命令下人杖責了你一頓,還把被你藏在身上的藥搜了出來,以贓款買的贓物為由扣走了!”
“那天晚上,因為身上的傷太重,小姐你發了高燒,兩天之後燒退了你醒了,什麼都記得,就是獨獨把那件事給忘了。在之後奴婢怕你再傷心,也就沒有提起過。”
“至於那錢……那是小姐你在知道奴婢存下的錢不夠之後,典當了婉儀夫人給你留下的唯一一隻玉鐲子之後湊夠的……。”
吹著冷風,慕莘雪聽著青青一點一點的將當年的事情講出。
將所有的細節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冷笑的同時,她再次開口問:“那那藥呢?”
“聽說,聽說後來羽小姐拿著以自己的名義,去送給了蕭公子……”
慕莘雪的雙眼猛地眯起。
借花獻佛?
嗬,她是該感歎原主倒黴呢,還是該誇慕莘羽識貨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在自己眯起眼之後神色大變的青青一眼,慕莘雪將那一口氣緩緩吐出,使得周身淩厲的氣場退散,“走吧,進去!”
天色太晚,事情已經翻過,現在她就算是想幫原主秋後算賬,也至少要等到她處理完目前的這一堆爛攤子!
攥緊了手中的瓷瓶,慕莘雪率先走進了臥房。
聽著身後青青的腳步聲與木製的門扉合上的聲音, 慕莘雪的心裏在詭異的平靜中又湧起點點暖意。
那個人,看來不僅僅是一點點的悶騷啊!
*
隔日一晨,慕莘雪起的非常的早。
因為前一天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因為後半夜的鬧騰,更因為她的計劃。
梳洗完畢,支走了恨不得連如廁都要跟著她的玲兒與陳婆子,慕莘雪帶著青青開始在丞相府的大院裏閑逛。
在丞相大人承認了她的身份之後,她便不用像原主一樣再去做那些下人才做的事;而雖然丞相大人承認了她的身份,卻沒有給她與其他的子女一樣的去學堂之類的安排。
所以,在丞相大人回過神兒之前,以後的每個月,除了初一十五她需要去給丞相夫人請安,除了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府內的整體性的強製性的安排,其他的日子、時間,她都可以自己安排,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當下,她最大的安排與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她手裏的這二十多銀子,最大程度上的,無上限的變多。
畢竟,不管哪個世界、哪個時空,錢,都是安身立命的最強資本!
“青青啊,這恒安城中最大的賭坊,離咱們相府有多遠?”看似漫無目的的帶著青青閑逛,慕莘雪一邊笑著對巡邏的府兵點頭,一邊狀似無意的低聲詢問著跟在她身後的青青。
今日主仆二人的著裝與打扮,在慕莘雪的強製要求下,比平常時日的素淨還要在素淨上幾分。
完全是那種放在人堆裏看不出特點的存在。
青青一大早接到一堆奇怪的命令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現在聽了慕莘雪的話,一片糊的腦子幾乎每怎麼反應的便操縱著嘴巴給出了慕莘雪要的答案:“咱們相府在整座恒安城的東邊兒,緊挨著皇城。賭坊一類的算在易市的範圍內,所以都在城的南邊兒,小姐你問的是最大的那一家,便又與尋常的賭坊有一點點不一樣,在整個易市最繁華的地段,易市西南方的融街金巷……小姐,你問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