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雪,你喜歡詡兒嗎?”皇上淡淡的聲音傳來。
慕莘雪心底吐血,靠,那可是你兒子,是太子!她敢說不喜歡嗎!
她垂下眸光,“太子殿下人中之龍,豈是臣女可以妄議的。”
皇上沒有說什麼,可旁邊司徒詡卻握住了她的手,“雪兒,你說你喜歡我,做我的太子妃。”
慕莘雪一驚,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臣女自認與殿下萍水相逢,隻有對殿下的尊敬。”
可無奈司徒詡握得死緊,她不禁微怒,眸中帶火看向他,卻對上了他怒火中燒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做太子妃對你有什麼不好!?”司徒詡壓低聲音怒到。
慕莘雪輕輕笑笑,“太子殿下,不是每個人都想你想象中那樣渴望太子妃,甚至皇後的位置……”
她說的極輕極快,輕到隻有司徒詡能聽到,語氣涼薄。
司徒詡看著她眼底的一抹嘲諷,越發生氣,而偏偏此刻又動不得,眼睛瞪大,眼底的怒火似能將她焚燒殆盡。
上麵的皇後看兩人爭執不下,而慕莘雪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司徒詡,她滿意地勾起嘴角。
嗯,這樣很好。
皇後端莊笑笑,“詡兒啊,你看你還沒跟人家雪兒商量好,嚇人家一跳。這樣吧,&&&&&&&”
司徒詡雖然不甘心,但隻能就此作罷。
宮宴結束,慕莘雪回到沐雪園。司清源沒有像以前一樣躺在院子裏,她挑眉,這家夥進步了,這麼早就睡了?沒有過多追糾就進了屋。
“我靠,司清源你特意在這裏嚇我的嗎?!”
慕莘雪一進屋就看到他一襲白衣坐在漆黑的屋子裏,雙腿自然交疊,坐得吊兒郎當,卻有一種淡淡的惆悵。
慕莘雪覺得此刻特別適合上去遞給他一隻煙。她輕輕笑笑,“今天怎麼了?不會是傷口變嚴重感染了吧,這麼憔悴?”
“憔悴嗎?”司清源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我今天是來辭行的,這麼久,也謝謝你。”
辭行?這麼快?
慕莘雪有些發楞,這麼久以來的一起生活,久到她都以為這就是永遠,原來真的是會有結束的一天。
綻出一個看似無謂的笑容,慕莘雪輕快地道:“那就恭喜你平安度過危險期,重回英明神武的司王爺了。”
司清源低頭笑笑,“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我以為你又會毒舌地懟我一番,再把我丟出去。”
慕莘雪白他一眼,“果然跟你一起,好氣氛永遠都維持不了。”
“哈哈哈哈。”司清源大笑,摸了摸她的頭,“以後有事情派人到祁王府找我。”
說完,他走出門,轉瞬就消失在夜色中。
房間恢複了安靜,慕莘雪輕歎一聲,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桌旁坐下。心底不可抑製地浮上一抹失落。
果然是熱熱鬧鬧了這麼久,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嗎?
輕輕抿了幾口茶,卻突然想起那個與司清源大醉的夜晚,還是與今晚一樣的月色。
“真是的,居然在那家夥麵前哭得這麼丟臉。”慕莘雪懊惱地拍了拍頭。
“誒?這家夥把這個留了下來。”,她走到床邊,拿起了靜靜躺在枕邊的翠綠玉佩。她明明前些天還給了他。
說起來,這玉佩還是兩人緣分的開始。慕莘雪笑笑。
當晚睡覺,她把玉佩一直抱在臉旁,翡翠的玉質溫溫膩膩,圓潤的觸感貼著皮膚帶來絲絲縷縷的奇異感受。
玉石本應冰冷,可這一塊卻有溫度,慕莘雪笑笑,還真是一塊溫柔的玉,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想著想著,慕莘雪又不禁有些落寞,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司清源有了這些許依戀。
也許是月下喝酒那一天……
突然,院內傳來一陣衣袂翻飛的聲音,慕莘雪警醒地坐起,摸出了枕下的一柄短刀。
這麼晚,該不會是小偷刺客采花賊吧,她握緊了短刀,從聲音來聽,反正不是司清源。
窗紙上淡淡印出來人的身影,身材頎長,高高瘦瘦,身後長發垂下,慕莘雪瞪大了眼睛看,好像有一點點眼熟?
人影越走越近,步伐坦蕩又似乎有著些許疲憊,雖說並沒有認出是誰,但慕莘雪在來人身上並沒有感受到惡意和殺氣,也就微微放心坐在床,但還是摒了呼吸。
來人走到房門口,但並沒有敲門,沉默地站了許久,終於開口。
到了這時候,慕莘雪早認出了他是誰,有些許驚訝,但還是沒有出聲。
“莘雪,我知道你聽到我來了。”蕭子墨帶著夜空涼氣的聲音傳來,披星踏月而來的歸人,連氣息都帶了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