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牆壁上都掛著曆代文人墨客的名畫。
慕莘雪走到旁邊,細細看來,卻是有一副淡色的水墨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同於別的是用潔白的宣紙,這幅畫卻是用的白色絲帛,細細的紋路華貴而精細,依然純白卻依然掩不住長時間存放的痕跡,顯然有一段時間了。
畫功並不精致,顯然畫者並不追求畫技,主意於寫實。
畫中一條蜿蜒的河自一黑黝黝的山洞中曲曲折折而出,河水上漂浮著層層浮沫。
而在河麵上,浮沫中簇擁著的東西令她在意,那是一個像是鯊魚一般的死魚,翻著肚皮。
而岸邊站著一群圍觀的人,從衣著打扮來看,與慕莘雪來到的這個朝代極不相同,反而有些類似現代,簡潔而輕便,不像這個年代的女子的衣著多繁複冗雜。她一個一個人地看過去,突然直到人群外的一個人,突然停下了目光,瞳孔微縮。
她終於明白了剛剛的怪異感何來。
“怎麼了?念雪姑娘?”後麵容洛跟了上來,不知為何她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如此之久。
幾近同時,慕莘雪收起了臉上的情緒,麵如止水地轉過身,從容洛身邊走過。
“沒事,隻是看久了一點,我們走吧。”她徑直向前走去。
容洛微愣,撇了眼她剛剛站著的地方與一直注視的畫,隻一眼,就移開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回過頭,跟上慕莘雪的腳步。
慕莘雪看容洛沒有多看那幅畫,輕輕鬆了一口氣。
心中說不明白有些事為什麼要瞞容洛。但是隱隱覺得容洛這人一定不似表麵上人畜無害,不由心生警惕。
而剛剛那幅畫,就是慕莘雪說什麼也不想讓容洛看的。
因為畫中有個人,完完全全竟是蕭子墨的樣貌!
慕莘雪不知道這石洞中掩藏著什麼,但一定不簡單!
“看來我們這隻是一側的耳房。”慕莘雪看了看這洞的結構。
“說不定這真是一個墓穴,之前說此山及其凶不可能是墓穴的話就忘記了吧。”容洛無奈笑笑。
些微在意,她輕輕皺眉。
“那從前麵再轉過去才是主廳?”她看向容洛。
“看起來是,這裏寶藏雖多,卻並沒有什麼有意義的。可是你看整個牆壁過來的暗紋,飛龍舞鳳不說,還有青鸞朱雀,這可不是一般人用的。”
難道這是說,這裏的主人身份絕非常人?慕莘雪看向容洛。
“這裏是南梁皇族所建。”一直在後麵沒說話的岑風澈說道。
“青鸞朱雀,屬性輕微相克的兩樣神鳥,一般人並不會將這兩同框而刻。隻有南梁。”
南梁?慕莘雪一驚。
“南梁自古奇術盛行,各種奇人異士居多,甚至連他們的血液都與常人不同。我們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卻是稀疏平常,我們無法碰觸的東西,在他們手中卻是輕巧自然。”
岑風澈一反以前吊兒郎當的狀態,認真的說。
慕莘雪微愣,那若按他們所說,蕭子墨真的是南梁少主君傾染,豈不是與她不一樣的?不對,她不相信。
一邊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邊是拚盡一切救她的蕭子墨。
慕莘雪在心中無形中做出了選擇。
雖然,心底其實知道,有的時候,陌生人的話比熟人更為可信,因為他沒有必要騙你,對你撒謊。
容洛見一提到南疆慕莘雪的表情有了輕微變化,輕輕笑笑,知道她是想起來了蕭子墨的事情。
開口打斷了岑風澈的話,“既然這石洞主人不一般,那我們豈能浪費了機會?向裏走走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東西呢。”
慕莘雪點頭認同,不管是這石洞,還是那傳說中的南疆,心中有越來越濃重的好奇湧起。
跟在容洛的腳步後麵,下了石梯,轉過耳房,一片空曠的大廳。
不同於寶物薈萃奢靡的耳房,大廳內反而素雅到極致。
隻擺了一排不大的夜明珠勉強照亮了而已。
中間石台上是一個巨大的實木箱子,足有一人大。
上麵雕刻著與剛剛一路相似的花紋,青鸞朱雀。
若非它是正方形的,慕莘雪都要以為這是一個棺材了。
“這是……”身後岑風澈已經不由問道。
“不知道。”容洛麵帶疑惑,笑著答道,“我剛剛還以為這裏會是一具棺槨的。”
“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慕莘雪扁扁嘴。
“不可,這地上的石磚深淺不一,定然有機關。”容洛馬上出言阻止。
慕莘雪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就是想嗆岑風澈。
這時容洛走到慕莘雪麵前,將手中的扇子遞給她,撩起衣袍下擺。
“你?”慕莘雪不由疑惑。
“這石板凹凸不平,旁邊石壁又有縫隙,定然有陷阱,由我來打頭陣比較合適。等下若你們發現了什麼不對勁,馬上往後跑,不要停,一直跑到我們進來的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