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又過去了六日 光景。這六日的時間內,夜祺然已經快要炸掉。原不在別處,就在於慕莘雪六日前給他送過去的那封信。
夜祺然本以為慕莘雪會很快便傳來消息,誰知道這一等,便是六日的光景。現在戰事頻繁,北漠雖說在上次被打擊的很削弱,但是在這天下三分的時候,還是占有一份地位。
手上的文案不知道被拿起放下多少次,這次再次被放下後,夜祺然便徹底的從座位上起身,走出去。
這大漠的光景,隨著氣候 的暖和,已經變得不錯。午間的眼光照射在身子上,暖融融的。夜祺然閉上眼睛,仰頭對象天空。
偶爾有幾隻鷹從頭頂上盤旋著飛過。夜祺然便睜開眼睛,走開了。這北漠,倒像是華夏大陸版圖上的蒙古國。
入眼處,遍地都是草原。那翠綠的草地,叫人看了,遍地的生機。但是這份生活,也正是北漠人貧瘠的原因。
糧食的短缺,若是碰上漢年,那便更是難以熬過去了。夜祺然看著這草地上奔跑行走的孩子們,不由得再次歎了口氣。
他要做的,便是趁著今年糧草充足,擴充疆土。與這北漠的好男兒們,一同為女人孩子老人們,爭取上更好的生活。
這便是夜祺然心中的信念,也是他回到這片草原上,便下定的決心。是的,回到草原上。夜祺然小時候生長在大陸的土地上。
過著大陸人的生活,成年後,才被找回來,回到這貧瘠的北漠。這也是夜祺然習慣性說著一口漢語的原因,也是這麼多的兄弟姐妹,夜祺然卻總是一個人的原因。
夜祺然常年生長在大陸,膚色體態,也是不同於這北漠的任何一個人。因此在這北漠土地上,幾乎是沒人向著他夜祺然。
直到夜祺然用自己的手段與能力,拿下這北漠世子的地位。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站在自己身旁。
除了他已經過世的母親。母親是漢人,從嫁到這份貧瘠之地時,便再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臨死前,甚至是沒留下什麼隻字片語。
夜祺然知道她生前熱愛這土地,於是便發誓,要將這北漠變得富裕。
正當 夜祺然對著這片土地發呆,遠處快步走來一人,手上正拿著一份卷軸。夜祺然見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等那人說話,夜祺然上前便將那人 手上之物搶下來。夜祺然將那卷軸打開,入眼處,便是一副畫。
這畫上之物,是夜祺然從沒見過的。正當看著一頭霧水之時,隻見這卷軸的最下麵,正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小字:“《天下誌》縮影。”
夜祺然於是便知道,這就是《天下誌》之中的一頁插圖。若是他沒記錯,這天下誌,正是一副完整的地圖。
而慕莘雪畫下來的這幅圖畫,想必就是那插圖之中的一部分。夜祺然便更加堅定了這份決心,一定要將這《天下誌》拿到手。
傳聞說,得其者,得天下。若是得到了這份天下,那麼這北漠的苦難生活,定然會很快便結束。
夜祺然顫抖著手,在那卷軸上麵的圖畫上穿梭,他正神色激動,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那送來卷軸的個子矮小的士兵,嘴角緩緩向上勾起的神色。
容洛在茶館等候已經很久,還是不見慕莘雪的身影。再次將茶水向著杯盞中到滿,視線確是看著窗外,慕莘雪已經離開很久了,還是不見回來。
心中暗自猜測著慕莘雪的各種可能性的結局,一邊將茶水拿在唇邊。今日茶館中說書人依舊在訴說著戰事。
“咱們再說說那炎陽的戰神司清源……”這說書人說到司清源,容洛才斜著眼睛,撇了撇這說書人。
這人是身材並不如北漠人看來的人高馬大,小鼻子小眼,甚至可以說有些弱小。一看便知,這人定然是從南方走過來。
容洛隻是淡淡看著他,見他唾沫橫飛見,便將這一個月以來,司清源的戰績全部脫口而出:“話說這司清源從大梁退回去之後,竟然不歇口氣,而是直接攻打進了赤羽,打的他們是粗手不及……”
容洛心中驚訝 不是這人的見識廣博,而是他在這北漠的茶館中,正大光明的說著他國的戰神,在這讚頌著一個外國人的戰績,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反而叫人這般癡迷。
容洛心中便對這人欽佩不已。在這普天之下,能有這人見諦與口才,這份能力的,便也隻有那百曉生——劉曉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