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還是那人自找的。慕莘雪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個人而指責一直在幫助自己的司清源。
兩人將飯菜吃好,那店小二便又適時的走了進來,將桌子收拾好。慕莘雪剛剛心中有事,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看到,這店小二步子沉穩,一看便知道是個武功高超的人。
慕莘雪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變將視線收回來, ,。若是沒猜錯的話,昨晚,這家客棧便已經換了主人了。
司清源笑了笑,慕莘雪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便這般麵對麵坐著,倒是有些尷尬。
“陪我出去走走可好?”司清源看著慕莘雪說道這語氣淡淡的,但了解他的人,便可以聽的出來,這聲音中,竟然帶著一份祈求。
慕莘雪心中一動,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很累,改天吧。”
慕莘雪說完這句,就像是證明給他看一般,自己走回去床上,連拿衣服也不脫,直接躺下便睡了。也不顧及司清源還在這房間裏沒有出去。
司清源一個人在這桌子前做了很久,夜深了,也沒有動身的意思。直到萬籟俱靜之時,外麵傳來一聲輕微得響動,司清源 轉過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這黑暗中。
沒了司清源,這房間中還是如常的安靜,隻有慕莘雪清淺的呼吸聲,再告訴眾人,這房間裏,有個人正在沉睡。
這幾日的日子無非便是這樣,慕莘雪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又是到了暮色西沉才回來,一身疲累的吃完晚飯,合衣便睡,而司清源,則是沉默的陪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句怨言。
隻是從那日之後,這客棧中,便沒了顧客,似乎隻住著兩人。而這街道上的人們,無論是乞丐還是朝堂官員,都知道這大梁來了一個美女,不知道什麼名字,隻知道她喜歡一身白衣,也知道這女子身邊有一人,那邊是一個同樣俊美的男子,那男子隻在看著那女子時候,眼神才是如水般的溫柔。
這幾日慕莘雪終於將手頭的事情全部完工,開始了在這大梁的無線等待。她知道蕭子墨一定會來。
夜色深沉,慕莘雪站在窗口,看著下麵夜市裏川流不息的熱鬧的人群。司清源站在她身後,隨她一同觀看著,隨後才淡淡開口說道:“你覺得他會來麼。”
慕莘雪心中一動,她也是在賭,大梁是他的心中的一個坎兒,她知道終有一日,那人一定會來,會親手將這土地上的一切都奪回來。
但是她卻是在堵上自己的青春,她確實不敢肯定,他什麼時候回來。當日為了自己,蕭子墨放棄了這唾手可得的江山。
那日蕭子墨帶著慕莘雪離開神醫穀之後不久,岑風澈便帶著他的餘黨,奪回了大梁的土地,自己稱王。
兜兜轉轉這一大圈子,這大梁終究還是大梁,這皇帝的性命,終究還是姓岑。慕莘雪歎了口氣,說道:“他一定會來。”
司清源在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慕莘雪聽不出來這笑聲中究竟意味著什麼,是嘲諷,還是自嘲?但她沒有回答,若是他不來,她便會一直在這裏等。
慕莘雪手一動,不經意間便感受到了自己腰間的那枚紫竹笛,神思一動,便將它拿在手上,細細撫摸一番,最終還是憐惜的將它放在唇邊,那悠揚婉轉又有些獨特的樂曲聲,便在這喧鬧的夜色中,綻放開來。
司清源聽聞這樂曲,也在身後沉默了。他也懂得這韻律,但是他知道,在自己親手傷了慕莘雪那時起,自己便等於親手放棄了這人。
她就算是原諒了自己,也終究不可能再有可能。他能夠看得出來慕莘雪與蕭子墨之間的感情,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
所以司清源在等待,等待著屬於他自己的時機,等待著能夠將慕莘雪找回到自己身邊的那個時機。
但他想不到的是,這時機來的會這麼快。司清源深思一轉,那雙袖長的手便抱著慕莘雪的腰肢,將她一個旋轉,便轉到了自己身後。
幾乎是與此同時,從身後的屋簷上,飛出來四個黑衣人,從司清源身後直直的飛出去。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下麵本來是安定祥和的人群,突然變沸騰了,人們驚叫著大聲跑開,一時間,人群像是炸了鍋一般,慕莘雪還來不及反應,之感受到這喧鬧的世界中,她前麵站著一個堅強的身影。
慕莘雪看著這個黑色蟒紋的衣袍,內心一片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