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醒來時,發現司清源依舊昏睡著。昨日他重傷,夜裏又不得安生,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了。
慕莘雪穿好衣物,又為司清源簡單處理力度一番,這才一個人先去洞口小心查看一番,發現外麵已經沒了人的蹤跡。心想應當是昨夜沒找到,便放棄了。他們放棄,慕莘雪自然樂的開心。
此時慕莘雪視線仍舊是模糊一片,視線似乎與昨日相比,又有了下降的趨勢。心中想象著若是叫張大哥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那萬年不變的淡然形象,是否會毀在自己手中?
慕莘雪轉頭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那小溪的方向,心中想著為司清源清理清理身子,但又不願意一趟又一趟跑來跑去,便將司清源一同帶上了。
簡單清洗一番,他的衣服昨夜裏已經被他撕扯的見不得人,但此時也確實找不到什麼其他用來遮體的衣物,便也就湊活著算了。
岑朱幾人尋來時,慕莘雪已經將司清源打理的差不多。傷口被專業的手法包紮,自然是不不會有什麼問題。差隻差在此時沒什麼草藥在身旁,形勢險惡,慕莘雪又不敢拋下司清源一人去采藥,便也隻能將希望落在他人身上。
隨著蕭子棠一人一同回到神兵山莊,一時間氣氛消沉。本想著出去熱鬧熱鬧,誰成想這才出門兩天,就傷了兩個人。
岑朱是那日不小心摔下樓梯,恢複的還算是可以倒是司清源,到了今日卻還是昏迷不醒。慕莘雪這兩日體力與身體也消耗不少,算得上是虛脫。
若不是需要照顧司清源,恐怕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咬牙撐到岑朱找到。張大夫一臉陰沉的為慕莘雪把脈。
慕莘雪有些姍姍,心中想道:“能叫這張大夫動怒,自己是否應當開心。”
“日後再有什麼活動,你眼睛養好之前,都不要離開山莊。”張大夫一麵收拾工具,一麵命令道。
慕莘雪心中雖說是抵觸的,但卻沒那個膽子去反駁他。便也隻能沉默著默默反抗。眼睛再次被附上布條,慕莘雪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張大哥,你別生氣,莘雪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慕莘雪尋摸著張大夫會在哪個角落,低聲討饒。
張大夫這次應當是真的生氣了,依舊不言不語。慕莘雪能夠聽到桌上輕微的收拾東西的聲音,便姍姍停住了嘴,心中想著反正時日還長,有的是機會叫張大哥原諒她。
慕莘雪此時心中自然不會多想,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也沒有細細思索,若是有的半分準備,也不會迎來落得那般不堪的結局。
許是當初蕭子墨的緣由,慕莘雪對著這個張大夫心中總是帶著一份淡淡的恐懼。於是在這個大哥的威壓下,慕莘雪竟然真的乖乖在神兵山莊待了許久,直到將眼睛上覆蓋了許久的布條摘下。
眨了眨眼睛,慕莘雪心中無限緊張。眼前的迷糊的白團,由迷糊到清晰。慕莘雪眨了眨眼睛,看著麵前似乎比自己還緊張的幾人,開心說道:“我能看到了!”
最先開口笑出聲的,便是那張大夫。慕莘雪便率先轉過頭,驚訝說道:“張大哥,你終於肯笑了,這段日子你一直版這張臉,嚇得我都不敢多說話。”
聽聞此話,張先生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我若不是借此,你指不定又闖出來什麼禍患,那你這眼睛,恐怕不知道何日才能見到這大千世界。”
慕莘雪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從前聽人說過,若不是失去過,又怎麼會懂得珍惜?今日這話,她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慕莘雪的眼睛算是皆大歡喜,但她心中這段日子卻是時刻縈繞著一個問題的。司清源當初的名頭實在是太過於耀眼,今日這般失去了記憶,倒是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
若僅僅是一個炎陽將軍兼王爺的職位,那麼這背後之人,又是什麼目的?挑起哪國的戰爭?不對,這個把戲,之前那皇帝便已經嚐試過了,舊事重演的把戲,斷然是不會有哪個人再去用。
慕莘雪心中疑惑,但這期間的道理,實在是叫人捉摸不透。將幾人送走後,慕莘雪便尋了個理由,到司清源的住處去看上一看。
今日的風兒特別溫暖和順,吹得慕莘雪心頭癢癢的。那夜在山洞中發生的事情,她沒打算與誰訴說,算是償還了司清源多次舍命救自己的回報。
輕車熟路來到司清源住處,卻借的這處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慕莘雪心中總是揣著一份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