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氣已經帶上了份炎熱,下人們個個垂頭喪氣的做著手頭的事情,某人抬頭看了看天,眯了眯眼睛:“這鬼日頭什麼時候才能落下。”
聽聞這話,慕莘雪嘴角咧起了大大的笑意,漫步走來,站在這群下人中間,拍拍手說道:“大家忙活了一上午都累了吧,莊主大人辛勞大家,命我帶人送來些湯水。”
這話說的雖輕,卻叫眾人都聽得了個真亮。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也滿滿聚集過來,慕莘雪嘴角帶著笑,對大家說道:“大家現在都排好隊,不要擠,一個一個來。”
下人聽聞此言,便端著那手中的碗器走上來,將東西盡數擺上。慕莘雪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身後有人為她打著傘。
慕莘雪便眯著眼睛,看著大家麵帶笑意的領湯水喝。好在這個院子的下人並不算太多,慕莘雪數了數。共有二十三人。
見著大家都喝的開心,喝的歡快,慕莘雪咽了口口水,說道:“給我也來一碗。”
下人激靈,很快就去為慕莘雪也弄了一碗,慕莘雪也不顧什麼形象,當即便大口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眼尖的下人見此,心中對慕莘雪的好感瞬間增加了不少。
將湯水送完,慕莘雪也毫無形象的喝了幾大碗後,這才大大咧咧的帶著下人的感激走開。從那院子裏出來,慕莘雪心情大好,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回到屋子裏去睡個回籠覺。
這幾日為了追查凶手的線索,實在是勞心勞累。於是沾上了床,很快便昏睡過去。這一覺,慕莘雪睡得天昏地暗,海枯石爛,唯一的缺憾就是半路被人打斷。
這一覺慕莘雪睡得很好,要是睡得再久一點就好了。慕莘雪揉了揉惺忪 的睡眼,問道:“怎麼了,月兒。”
月兒此時已經記得滿頭的汗,說道:“姑娘,不好了,出事了!今日被咱們送去湯水的下人們全部中毒了。莊主大怒,已經叫人前來捉你過去。”
慕莘雪聽聞此事,倒是滿臉的淡然,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
月兒見到慕莘雪這麼淡定,越發的急切,催促道:“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急?那湯水可是咱們親自送過去的。”
慕莘雪笑了笑說道:“急有什麼用,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今日就數我喝的最多,你看我有事麼?”
月兒這時才反應過來,疑惑的說道:“是啊,姑娘,今日那冬葵子湯應當是你喝的最多,怎麼反而數你沒事?”
慕莘雪笑了笑,並不打算點破,說道:“好了,快走吧。去的晚了,再以為我戴罪脫逃。”
月兒一聽這話,果真急切了起來,閉上嘴不再說話。
兩人到了那院落中,眾人已經都在,中了毒的下人已經安排人來處理,慕莘雪一臉淡然的走來,見到蕭子棠一臉冷漠,卻並不懼怕。
“這是怎麼回事?”蕭子棠難得動怒,那臉上的陰沉之氣,將這周遭的氣壓生生壓低了許多,慕莘雪在心中嘀咕,這可比上午的冬葵子湯好用多了。
“莊主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慕莘雪淡笑著說道,這不急不緩的氣勢,倒是像極了張大夫的氣度。
“這毒很好接,隻需引淡竹葉為藥引子,熬些湯藥,便無礙了。”
蕭子棠聽聞此話,倒是淡淡思索了下,轉頭看向身旁的大夫。大夫細細思索了一番,隨後說道:“正是此理。”
蕭子棠便吩咐道:“去辦。”
慕莘雪見此,這才緩緩道來:“我今日為大家帶來的正是冬葵子湯,此湯本身並不帶毒,但若是與曼陀羅結合起來,便是一種毒素。”
慕莘雪看了看蕭子棠,見他此時眉頭已經鄒成了一座小山,慕莘雪笑了笑,繼續說道:“白日裏我與大家一同喝了五碗,此時卻並未絲毫中毒跡象,這便可證明我之前所言非虛。”
慕莘雪轉頭看了看遠處,說道:“莊主可能好奇,為什麼這個院子裏的下人為何會體內帶著曼陀羅。”
蕭子棠眉心蹙的更深了:“迷香。”
慕莘雪笑了笑,不愧是這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一點便明了了。
“沒錯,這便是之前李大人院子中的下人為何一夜間慘遭殺害,原因不是因為聽到了我紫竹笛聲,而是因為體內種有迷香。”
慕莘雪說此話時,將視線落向了岑朱身上,繼續說道:“這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若是有人活著,那幕後黑手栽贓嫁禍我的手段就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