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撐著長高,將小船漸漸遠離岸邊。司清源依舊沉默的坐著,而慕莘雪則是抱著小團子,腳邊靠著白羽,倒是有了些安全感。剛開始慕莘雪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司清源,視線僅僅停留在自己眼前的一幕三寸地,到了後來,發現司清源似乎坐著睡著了。
慕莘雪膽子也就大了起來,開始放肆的打量起來司清源。從慕莘雪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得到司清源的側臉。這個男人,即使過去三年,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似乎時間從未在他的身上留下過什麼痕跡。
除卻,除卻他身上的這份冰冷,似乎比四年前初見他時,更多了份冷傲,甚至可以說是不近人情,沒了人的熱乎氣。慕莘雪注視著司清源的側顏,不經意間竟然發起了呆。
似乎看得時間有些長了,司清源約莫著有快幾刻鍾沒動彈的身子動了動,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這才轉了過來,他看著慕莘雪,那雙與小團子幾乎沒什麼區別的眸子,滿是冰冷無情。
慕莘雪被那眸子幾乎凍得冷了身子,她抱緊了懷中的小團子,生怕將這個小娃娃凍著了。她甚至不敢將腦袋抬起來,怕司清源看出來什麼蛛絲馬跡。慕莘雪感覺到司清源將眸子收回去,這才鬆了口氣。
介於剛剛的經驗,不敢再抬頭。這四周很靜,隻聽到蟲鳴鳥叫,船槳與水麵相互接觸發出的輕微的響聲。小周流水,慕莘雪許久都沒感受到這種波瀾壯闊的意境,竟然沉迷其中。
慕莘雪懷中抱著小團子,視線落在小舟下,雖然極其輕微,但她還是注意到了這份與眾不同的響動。水中有人。
似乎為了證明慕莘雪心中所想並非什麼心緒來潮,“碰!”的一聲巨大響聲,數名黑衣人從水中潑水而出,氣勢宏大,慕莘雪已經三年未見到這種盛大場麵,沒想到才出山不到兩個時辰,竟然就給遇到了。
慕莘雪將小團子抱緊,視線緊緊注視著那幾人,齊齊砍向司清源。慕莘雪心中感慨:“從前認識這人時,他就一直被不同的人追殺,沒想到現在過去三年,他的生活依舊未變。”看這陣勢,似乎對方還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即使她手中隻抱著一個小小的小團子, 也許就因為今日不小心與司清源坐上了一條船而被滅口。慕莘雪心中冷靜,一雙好看的眸子緊緊注視著黑衣人的動作。
果然黑衣人手中寒芒一閃,那開船的漁夫,便一命嗚呼。慕莘雪心中冷笑,手腕翻轉,幾枚銀針便藏在手中。慕莘雪在博,若是那黑衣人不對她下手,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逃不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叫人傷害到小團子,這是她的命。
此時司清源依舊坐在原地,似乎睡著了。慕莘雪忍不住出聲,說道:“喂,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要想想我們一家子的性命吧。”
司清源依舊不為所動,黑衣人此時已經落在了船上,白羽不懂水性,現在小船已經在這江水中央,若是有人出手將這船毀了,白羽一定是要吃些苦頭的。慕莘雪此時是騎虎難下,有苦說不出。
於是那雙眼睛注視著在場所有黑衣人,手中銀針,緊密的飛出。這銀雨針正是在天涯村中王大娘那學來的。之前慕莘雪從未在司清源麵前使用過,是以他應該發現不了什麼問題。
兩人雖說從未有過什麼言語的交流,但是這幾乎天衣無縫的配合,是以不出幾刻鍾,黑衣人卻盡數死在腳下。慕莘雪見此,這才連忙低下頭來看著小團子,發現這小子竟然還在熟睡。
鬆了口氣的同時,慕莘雪抱怨道:“你這個小子,這麼大的陣仗,都吵不醒你。”
慕莘雪此時全部心思都在小團子身上,是以沒有注意到司清源注視著的眼神。
“嗷嗚!”白羽見司清源這般注視著自家主子,察覺到了危險,於是齜牙咧嘴對著司清源。準備隨時護主。
白羽的威脅,司清源絲毫不看在眼中,依舊雲淡風輕的注視著慕莘雪,見慕莘雪也抬頭看他,便張口問道:“你和王雨柔什麼關係?”
“王雨柔?不認識。”慕莘雪沉思了些許,確實沒聽到過這個人。
“那你怎麼會她的絕學銀雨針?”司清源顯然不相信,語氣淡然。
慕莘雪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剛剛使出來的銀雨針叫司清源起疑。再想起來之前村中人都叫她王大娘,慕莘雪便也跟著一起叫了。沒想到這平日裏照拂她良多的,竟然是之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