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升起直頭頂當空,帶著些夏日的炎熱。樹上的葉子曬的油光鋥亮,不知名的蟲子在樹頭叫的不知疲倦。
這蟲鳴聲不帶絲毫阻擋的落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繞過層曾簾曼與各自忙碌著的宮女太監們,推開一座厚重古典的門,迎麵撲來的是好聞的龍誕香。
蕭子墨正扶著額頭坐在桌案前,手上不知道是哪個大臣書寫工整的奏折,細細看完最後一行,終於合上。外麵不知名的蟲子依舊聒噪。
蕭子墨閉上眼睛,叫自己身子放鬆,最後仰靠在椅子上。現今戰況相持,炎陽即使沒有司清源,但他手上的鐵騎還在,即使沒有司清源的帶領,依舊使其不可阻擋。
若不是手上有李古雲在支撐著,怕是這場戰事,敗局已定。
“陛下,您……”李公公輕手輕腳走進來時,便見到蕭子墨這幅疲累的模樣,於是輕聲提醒道。
蕭子墨沒有抬頭,隻是擺了擺手,李公公時候蕭子墨多年,自然懂得這個人的脾氣,於是乖乖住了嘴,彎腰退下。
李公公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終於退到門外,這才敢鬆了口氣。睜開眼迎麵便見到一人,那人細腰長腿,模樣俊美,是那還沒過門的李眉柔。
李眉柔今日穿了一身牡丹粉色的衣裙,一反常態畫了一幅精致的妝容,倒是個上等姿色的美人。
“李公公今日這麼這般疲累?”李眉柔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哎,陛下從早上開始便一直悶在書房,閑雜才終於休息下了。”李公公曾經得到過李眉柔的恩惠,倒是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順便提點了李眉柔接下來的做法。李眉柔本就是個心思通透靈活的人,自然聽得出來李公公的意思,於是笑意加深,眼睛斜著向後麵一撇,小丫頭心領神會,又從袖子裏取出了沉甸甸的一大兜銀兩。
李眉柔笑著接過,小心塞在李公公手上:“往後還要多虧了李公公的照拂。”
李公公笑著推脫了下:“這都是臣該做的。”
李眉柔又笑著推給李公公,這次一推到底,直接放在了他衣袖中:“李公公還是收下吧,我也安心點。”
李公公看也未看,直接便收下了。這偌大的皇宮,若大的南疆,蕭子墨隻有李眉柔這一個未過門的妻子,李公公這也算是在為自己某一個後路。
李眉柔見李公公將銀兩收下,便直接帶著下人走進去。穿過那廳堂,推得那門,一眼便見到在假寐的蕭子墨。
對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留在門外,為李眉柔守護著。李眉柔輕手輕腳走在那桌案蕭子墨身後,將手放在他的太陽穴 ,青蔥般的手指為他按摩著。
蕭子墨並未有任何反應,倒是在李眉柔的按摩下神情舒緩了不少。
李眉柔手下動作不停,根據蕭子墨臉上的神情變換著力道與手法,那雙蕩漾著微波的眼眸,則是緊緊注視在蕭子墨麵龐。
這個男子,早在第一次見麵時,便捕獲了她的芳心。
似乎是時間差不多了,蕭子墨抓住李眉柔的手,隨後睜開眼。那眼中漆黑的一片,蕩漾著汪洋,看得李眉柔心神蕩漾。
“你什麼時候來的?”蕭子墨坐直了身子,肩膀似乎有些疼痛,一手垂著肩膀,動作做得熟絡,但有些艱難。
“臣女來了有一會兒了,見陛下還在睡著,便私自做決定……”李眉柔說到這裏有些為難,接下來的話,似乎在找些說辭來形容。
“恩。”李眉柔此時又繞過蕭子墨身旁,為他捏肩。李眉柔手法很嫻熟,蕭子墨也沒有做什麼不滿,便這麼接受了。
全南疆都知道蕭子墨有一個未過門的女人,雖說不是皇後,但也是這南疆皇帝的唯一娶進門的女人。也算是這南疆的皇後了吧。
但現今天下動蕩不安,尤其是南疆與炎陽之間的戰爭之後,全國各地也紛紛開始了其他小範圍的亂,不但沒有停止的意思,甚至是還有些愈演愈烈。
“等這戰事結束,我便娶你進宮。”蕭子墨手把玩著李眉柔胸前散落下來的青絲,輕聲許諾。
李眉柔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柔聲回應:“媚柔不求那些名分,隻求能留在皇帝哥哥身旁照顧你。”
蕭子墨放下發絲,直接將李眉柔環在懷中:“我的人,怎麼會叫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