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不見,你倒是消瘦了不少。”聖女拉著慕莘雪坐下,視線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
慕莘雪淺笑,“這幾日身子不太舒坦,若不是聖女的藥,怕是現在還下不來床呢。”
聖女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水,說道,“好了就好。這碧幽的夜色最是美妙,雪兒這幾日可有出來走走?”
慕莘雪一愣,隨即斂眉拿起桌上的茶盞,談了口氣,“聖女是不知道,我與清源這幾日身子都不大舒坦,哪還有什麼心情出來走動。”
“這夜色卻是不錯的,不看看倒是可惜了。”
“承蒙聖女提點,等哪日我與清源便出來走走。”慕莘雪喝了口茶水,卻不小心嗆到了,沿著唇清咳幾聲。
聖女見狀,說道,“身子既然不舒坦,便早些回去吧。也免得那小生跟我要人。”
慕莘雪點了點頭,又咳嗽了幾聲,才起身告退。
回到宮殿時,司清源正坐在桌邊作畫。慕莘雪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見他畫的竟然是自己昨日畫的那幅畫。
隻是司清源有些繪畫的底子,同樣的畫出自他手後,倒是有了幾分別樣神采,儼然就是一副大作。
慕莘雪坐在他身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清源,我想團子了。”
司清源落下畫筆,看了看懷中較小的人兒,說道,“昨日到底怎麼回事?”
慕莘雪知道這件事一定瞞不過他的,便也沒打算隱瞞,但張了張嘴,仍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不礙事的,這裏沒有他人。”司清源知道慕莘雪的擔憂,出言解釋道。
慕莘雪這便眼眶一紅,將昨晚的事情緩緩道來。慕莘雪肩膀一抽一抽,在麵對這個大男人的時候,她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是說,他們給團子喝一些奇怪的藥?還有木桶,藥浴?”司清源蹙眉,看著慕莘雪。
慕莘雪點了點頭,“我不會看錯的,團子很痛苦,也很抗拒。”
司清源眼眸暗沉,“他們應該是看中了團子的什麼體製,想要做些什麼。咱們必須要快點行事了。”
慕莘雪卻無奈的搖搖頭,“咱們現在都還毫無頭緒,我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和聖女有什麼關係,我當時看到的,就隻是一具死屍。”
司清源將慕莘雪攔在懷中,“你明日就去找聖女,說你想起了一些事情。”
慕莘雪一愣,坐直了身子看著司清源,“你有辦法了?”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個征戰沙場的不敗神話顯然也遇到了難題,慕莘雪還從來沒見過他將眉頭蹙的這麼深過。
“希望他們不要傷害團子,他還隻是個孩子。”慕莘雪眼眶一酸,又要哭出來。
“按照你說的,團子身上並沒有傷口,說明聖女想要用團子做些什麼,應該不會傷害他性命。”司清源歎了口氣,大手拍著慕莘雪後背,想讓這個身為人母的愛人放寬心。
“可……”慕莘雪還要說些什麼,突然臉色一灰,整個人便跌倒在地上,蜷曲著身子,一陣抽搐。
司清源眸光一暗,看著一臉痛苦的慕莘雪,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上。
懷中人兒的嚴寒,將司清源驚了一驚,隻從廳堂到床榻的這段距離,慕莘雪的眉眼上竟然結了淡淡一層霜,可見這毒性已經發展到多麼重要的地步了。
司清源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她身後,雙手輕輕貼著她的後背,緩緩為她輸送內力。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毒u,但這麼緊張的,還是第一次。慕莘雪身子已經涼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司清源眉眼中掛著寒霜,那份冰冷,將這間屋子都染得低了一層溫度。
約莫著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慕莘雪才覺得身上舒坦了些許,睜開眼後,便見到了司清源燃著寒霜的眸子。
心中一凜,慕莘雪知道自己這件事是瞞不住了。
“什麼時候中的冰蠱?”司清源聲音冰寒,簡直比那冰蠱還要叫人懼怕。
“在司清源那裏的時候。”慕莘雪垂眸,她知道司清源的怒火為何而來,也知道自己瞞著他是自己的不對。
“若是這次毒發恰巧被我見到,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司清源的怒火一絲一毫都沒有隱瞞的意思,都展現在臉上,將慕莘雪嚇得不輕。
“清源……”慕莘雪歎了口氣,“若是換做你,你也會這麼做的,你又何必……”接下來的話慕莘雪是接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