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確是一動不動,握緊茶盞,她知道老莊主今日斷然會非常抵觸這次談話,但這是她與她家人的唯一希望,若是得不到這份力量,便在沒有一條活路可以走了。
慕莘雪坦然開口說道,“我相信老莊主也是明白人,今日碧幽聖女一人獨大。碧幽發展至今,漸漸與雲水山莊齊平,老莊主就沒想過,若是哪日碧幽有了可以與雲水山莊相抗衡的 力量,或者是得到了誰的支持,那麼她還容得下你們的存在麼?”
“龐當!”慕莘雪話音未落,便聽到這一聲響。
慕莘雪轉頭見老莊主正顫巍巍的站在地上,而他手中那名貴的茶杯,正被摔在遠處,碎裂成兩半。
“你!”
慕莘雪歎了口氣,“這一點老莊主其實比我明白,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老莊主深深將慕莘雪望著,這確實是他心中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當初碧幽還未隱世,他也未曾將他們放在眼裏過,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竟然做到了這個位置,甚至成了足以威脅道他勢力的一處存在。
這麼多年來,這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心病,久病無醫,甚至鬱結在心,叫他身體日漸衰弱。
慕莘雪看得出來老莊主的心事,便知道自己今日似乎有戲,便趁熱打鐵,“老莊主叱吒江湖多年,莘雪也知道您的實力,但如今風雲變幻,江湖上行人輩出,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風景。莘雪說的是否正確,老莊主應當也是知道的。”
“你一個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老莊主卻一反常態,如此說道。
慕莘雪臉色也是一變,握緊手中的茶盞,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卻聽到門外一聲輕笑,“若是加上我暗盟的力量呢?”
慕莘雪從來沒有這時候這麼激動過,他轉身看著門被一股力道推開,隨後司清源那高大的身影便逆著光站在門口。
唯一叫人覺得有些不合群的便是他懷中抱著的孩子。
慕莘雪站起身,看著這一大一小,激動地難以言喻。
“你說的話什麼意思?暗盟?”這還是慕莘雪第一次見到老莊主露出了別樣的神色,心中開始思付,莫不是這暗盟比這天下第一莊還要厲害幾分?
思付間司清源已經抱著團子走進了,慕莘雪對團子的思念是無法抑製的,終於將團子抱在懷中。
隻是團子不知道經曆了些什麼,還是有些怕生,慕莘雪感覺到他的掙紮,心中有些微微的痛。
此時司清源已經走向老莊主,兩人開始小聲商談起來。有司清源在,慕莘雪終於能放寬心,也便獨自抱著團子坐在一處。
一邊聽著司清源與老張主商討著什麼,一麵小心地檢查著團子身上究竟有沒有什麼傷口。
團子有些小心翼翼,但明顯還是認得慕莘雪的。這便是慕莘雪唯一寬心的地方,“團子,不要再怕了,以後娘親和爹爹會保護好你。”
慕莘雪視線看著正前方,不知道是在對團子說,還是在勸慰自己。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老莊主神態不似與慕莘雪說話時的高冷與氣憤,帶上了些平等。
慕莘雪將懷中的團子抱緊,看著他安然熟睡的姿態,心中暖暖的。
“所以我們需要知道關於司文傾與聖女之間的故事,咱們才能安排。”
慕莘雪這時看了看老莊主,說道,“這是咱們計劃的關鍵,隻有知己知彼,才能叫對方亂了方寸。”
老莊主這時沉沉思索著,說道,“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
慕莘雪將團子換了個姿勢,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聽一個很長的故事。
“傾兒是我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他天資聰慧,從小便有著過人之處,因此我十分看重他。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外麵回來,竟然帶回了個女人。”
老莊主說到這裏時十分痛苦,“那女人模樣十分出眾,氣質也與眾不同。我本以為她是誰家的女兒,心中自然十分樂意。但是後來,我卻不曾想那女人竟然是邪教的人。”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便想方設法將他們二人拆散。傾兒是我的兒子,以後自然要繼承我的衣缽,成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我便從中作梗,要將兩人拆散。這便是我做的最錯的事兒,若不是我當時的極端,他也不會帶著那女人逃走也便不會失蹤這麼多年。”
慕莘雪喝了口茶水,自古便是正邪不兩立,他這個時代,這個位置的人,風光了一輩子,自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