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墨被慕莘雪拉著落座,司清源被擠在旁邊,與兒子無奈的笑一笑。慕莘雪這個小嬌妻的脾氣,府邸裏的人都了解得很,於是每人臉上掛著笑,但並無什麼其他的風言風語。
慕莘雪淡淡的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桌子前不止司星墨這一家子人,還有兩個模樣中上的男女,看模樣應該是夫婦。
李水墨猜測的其實並不錯,那對一男一女,便是釵兒與赤炎。此時兩人已經在一起幾年了。
“水墨啊,想吃什麼,全當做在自己家,這裏都是家人。”慕莘雪看著自己的這個準媳婦,怎麼看怎麼歡喜。
“娘親,您也吃。”李水墨從小生長在大山裏,沒接觸過什麼外人,自然是不懂得什麼家宴的規矩。
別說家宴了,就算是普通的兩人在一起吃飯,她都會局促不安。
慕莘雪一直與李水墨在一起,雖說了解一些,但是這些細節性的問題,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子自然是不會注意到的。
司清源歎了口氣,端起酒盞笑了一聲,說道,“你不必局促,這裏用餐與大家不同。沒有什麼規矩。”
有了司清源的這話,李水墨才點了點頭。飯局上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人,發現果真是沒什麼規矩的。
這才漸漸放了開來。
慕莘雪本就是個沒有脾氣的女子,說話間也不懂的含蓄,句句都表達了自己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再加上安寧性子也隨著娘親十分爽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漸漸便也熟絡起來。
李水墨常年生活在山中,什麼奇珍異獸,什麼奇花異草,她都能說的頭頭是道,這個大家未曾接觸到的領域,自然是聽得興趣滿滿。
在一眾羨慕的目光中,隻有司星墨一人緩緩喝著杯子裏的茶水,眼神淡淡的看著注視著這個款款而談的女子。
這一屋子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自然看得出來她眼中的壓抑與恨意。隻是這些人的經曆與境遇,並不會阻止兩人的接觸與發展。
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水,這一頓飯竟然吃了一個時辰。酒足飯飽之後,這才勉勉強強散了局。
慕莘雪還打算拉著李水墨談一談,卻被司清源扛在身上帶走了。
安寧蹦蹦跳跳的和一個瘋瘋癲癲的怪叔叔也走了,釵兒也溫情款款的隨著赤炎離開,這麼一下來,竟然隻剩下了李水墨與司星墨。
司星墨苦笑的看了看周圍,說道,“咱們也走吧。”
李水墨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跟在司星墨身旁。兩人走得不快,正好可以觀賞觀賞這府邸中的景致。
鄰近午後,空氣有些微涼。風兒吹在身上卻並不覺得寒涼。盛夏的花兒開的一大朵一大朵,促成一簇美的十分張揚。
李水墨笑了笑,說道,“這花和夫人的性格很像。”
司星墨便看了看那連在一起的大紅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這花正是娘親種在此處的。”
李水墨便輕聲笑了出來,“其實能活的這麼瀟灑,身邊還有這麼多人陪著,真的很幸運。”不像自己,隻有爺爺一人,現在爺爺走了,就隻剩下自己了。
李水墨想到這裏,那份憂愁便又蔓延至唇角。
司星墨看在眼中,卻不會安慰人,索性自己住的房間到了。
他將李水墨引進去。水墨本以為這是安排給自己的房間,可走進去才發現,這分明是一個男子的房間。
墨色的床鋪與被褥,鋪的整整齊齊,這間屋子不大不小,作為一個小王爺的房間倒是有些拮據了。
牆壁上的位置絲毫都不浪費,十分低調的掛上了些許字畫,倒是顯得十分文雅。對於這間房間,李水墨心中是十分讚賞的,尤其是那字,寫的豪爽大氣,十分得她的心意。
她雖說出身不算高貴,但女孩兒家該懂得琴棋書畫,確實樣樣精通的。
司星墨摸了摸鼻子,訕訕說道,“他們好像是故意的。”
李水墨起初有些疑惑,隨後便反應過來,臉頰燒的通紅,難不成今日自己要與司星墨……睡在一起?
想到這裏,胸膛的小心髒,就如小鹿般碰碰撞個不停。
司星墨摸了摸鼻尖,“沒關係,今夜我還有些事情,便要去忙了。”
李水墨還沒說些什麼,便見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