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墨不得不承認,她在炎陽已經住了喲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可怕又不可怕的。
可怕的是這裏的生活實在是叫人淪陷,就像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說說笑笑,歡歡鬧鬧,叫人想要忘記心中的小九九,在這裏沉淪。
可怕的是,她心中糾結著,糾結著爺爺的仇。
但她一個女孩子,孤家寡人,實在是難以成事,別說是報仇了,她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她便往往歎口氣。這份鬱結婕妤在心久而久之便總是愁眉苦臉,這一日,她終於在眾多人之間,昏倒過去。
夢中的世界光怪陸離,她夢到爺爺笑眯眯的揉著她的頭,一遍一遍的喚她,“墨兒,墨兒。”
醒來時臉上盡是淚痕,夫人滿臉擔憂的守候在這裏,司星墨與王爺不知去向。她掙紮著站起身, 心中滿是感動。
慕莘雪動作輕柔的為她塞好枕頭,讓她能靠的舒服些。
李水墨什麼時候遭受過除卻爺爺之外的這般待遇,看著慕莘雪,簡直覺得她渾身都是散發著光暈的。
於是她便眼眶一酸。
慕莘雪輕聲歎了口氣,“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
李水墨聽得這聲音,那淚水便再也忍不住,刷刷的流了下來。見她哭的這般傷心,慕莘雪一愣,轉而坐在床邊,將她攔在自己懷中,“覺得委屈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受了。”
聽得這話,她便哭的更傷心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隻覺得眼睛脹脹的,她抬起頭便看到了笑的慈祥的慕莘雪,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抱歉,把你衣服都哭濕了。”
慕莘雪揉了揉她的頭,“不開心的就哭出來,你看你,都放在心裏,不就病倒了麼。”
這一番撫愛的動作,將李水墨弄得眼眶又是一陣酸澀,剛剛一已經哭的腫脹,這麼一酸,竟然弄得生疼,但眼淚還是忍不住。
“你就像是我的娘親一樣,很溫暖。”
慕莘雪一笑,“你娘親是什麼樣的?”
李水墨這時便低下頭,“我自小便沒見過娘親,都是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的,但我覺得,有娘親大底就是這份感覺得。”
慕莘雪心中便也一緊,自己的身世其實與這個姑娘的差不多,都是沒有娘親疼愛的,也許是同命相連吧,便對這個小丫頭有些惺惺相惜。
“咱們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我可不就是你的娘親麼。”慕莘雪輕輕笑笑。
司星墨走進來的時候,李水墨正與慕莘雪談笑,見到兩人這般熟絡,眼底便犯上了溫柔。
他看了眼娘親,眼底有些意味不明,但還是走到李水墨麵前,輕聲問道,“好些了麼?”
後者點了點頭。
他便沉默了。
慕莘雪看了看兩人,錘了錘肩膀,慵懶的說道,“哎,做了這麼久了,腰酸背痛的,我得回去了。”
司星墨再見到娘親眼底那抹興味時,嘴角不住的抽搐了兩下,若不是見到了她的興味,斷然不會猜到她的這份小心思。
慕莘雪退出去後,司星墨便坐在床邊,看著李水墨,輕聲說道,“人已經查出來了,那人來自南疆。”
“南疆……”李水墨輕聲呢喃,疑惑道,“怎麼又是南疆?”
司星墨歎了口氣,將她散落在胸前的發絲把玩在手中,說道,“這個具體還不知道,隻查到南疆最近似乎出了些亂子,要想知道具體的,咱們得過去一趟。”
李水墨自然是樂意的,她恨不得現在立刻便起身,衝到那南疆,找到殺害他爺爺的人,親自手刃仇人。
見到李水墨咬牙切齒的模樣,司星墨心中的愁悶便湧了上來,“你不要急,咱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說完這些,他又蹙眉,“他們的目標是你,我懷疑你的身份……”
說到此,李水墨便也冷靜下來。這件事情細細思索一番,確實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那人為什麼直呼其名的要找李水墨?
有一件事情她心中最為奇怪,那便是爺爺名喚“老周。”,那便說明爺爺是姓周的,為何自己卻不是隨著爺爺的性子,而偏偏姓李呢?
司星墨見李水墨也沉思起來,便知道這個姑娘定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利用暗盟的力量,查探到她爺爺全名叫周水,一輩子平平淡淡,早年是個流浪漢,膝下無兒無女,更不可能有個孫女。
後來不知道為何,躲進深山,一躲就是許多年,更不知道何時還有了個如花似玉的孫女。
看著李水墨睡著後,司星墨又在一旁守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