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華道：“你剛剛好像發瘋了一樣，求著酥梨讓她殺了你，說自己好疼啊，姐你到底怎麼了。”
宋陽陽看了看站在前麵的那道背影，沉默了垂下了眸子，踉蹌的站了起來搖了搖頭，片刻後出神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紅線，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姐。”
“啊。”宋陽陽猛然驚醒，從那難以忍受的痛苦中回神，偏頭對著宋林華勾起了一個虛弱的笑容道：“沒事，你怎麼樣了。”
宋林華搖了搖頭，扶著宋陽陽坐在了一邊，腦中思考起了剛才看見的情況。
一十個月大的嬰兒抓著自己的褲腳，笑的無害，讓他想要抱起來，卻在下一刻看見了那嬰兒長大的嘴巴，一直咧道了耳後根，露出了尖利的牙齒，朝著他的腿就要咬下去，魂飛魄散的叫了起來，甩掉了這家夥，然後爬開了這裏。
身後的嬰兒也要跟上來，卻是被彈了回去。
生命有了保障。
封信沉默的拿了幾瓶水放在了這些人的身邊，眸色深沉的看著前麵的兩個人，聲音沙啞的道：“以後停了直播吧，這次是真的有人想要你的命了，陽陽。”
說完這話，拿起水清洗了小環喉嚨的傷口，從應急醫藥箱裏麵拿出了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下，又坐回了原地。
宋陽陽沉默的點了點頭，忽然抬頭看著陣法的哪裏，中間還是站著那個長裙飄飄的女孩，黑色的長發垂在了腰間，劉海遮住了眼睛，血液順著臉頰一直滴在了她的衣裙上麵，身形熟悉的讓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眸。
“芽……芽芽！”站了起來，失血過多眼前一陣眩暈，捂著額頭的傷口，踉蹌的朝著那邊走去。
那位女子此刻也緩慢抬起了頭，熟悉的五官暴露在了這些人的這些人的眼中，壓抑的尖叫聲在周圍響起。
“你認識我？”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口中不住的吐著血液，白裙上麵滿是血液。
宋陽陽認出來了，這白裙是上個星期，她和芽芽一起出去玩的衣服，從來沒有遲到的女孩在那一天遲到了，臉色蒼白，身形單薄的厲害。
問她怎麼了，最後卻被扯開了話題，那時候並未在意，現在……
怪不得，怪不得，買兩張票，點兩杯咖啡和甜品，對著身邊芽芽說話的時候，周圍人看自己如同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
芽芽，死了？！
“陽陽，你叫我做什麼。”身後的聲音讓宋陽陽回頭看去就看見了長裙飄飄，站在那裏笑著看自己的芽芽，視線下移。
沒有，腳。
芽芽順著她的視線下移就看見了自己沒有腳的下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忘記了，不好意思啊。”
“你。”隻說了一個字，宋陽陽心底的崩潰徹底炸開，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淚眼朦朧的看著巧笑嫣然的女孩，聽著那人道出了最後的絕望。
“對啊，瞞了你這麼久，也不好意思，我死了，一個星期前中午十二點，諾那是我的死相。”芽芽摸了摸後頸，笑的十分不好意思。
“怎麼會，怎麼會。”
“姐，你在和誰說話。”宋林華的聲音讓宋陽陽猛然驚醒，看著他們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巧笑嫣然的女子，捂住了唇瓣。
“啊咧，忘記了，我要走了，嗯，所以他們看不見我了。”
身形逐漸飄散，芽芽笑的很美，死氣彌漫的厲害，讓人感到窒息，陰冷，宋陽陽朝著前方踉蹌了幾步，跌倒在了地麵上。
“淩芽！”
二字一出，芽芽笑的有些無奈：“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名字，陽陽，謝謝你了。”
語落魂散，芽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宋陽陽的眼中，心底的崩潰眼中的酸澀讓她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斷斷續續，似乎想要將所有的崩潰全部哭出來。
這一下嚇壞了宋林華，扶起了宋陽陽，低聲詢問著怎麼了。
“芽芽，沒有了。”宋陽陽的眼神空洞，卻是叫宋林華二丈摸不著頭腦。
“姐，芽芽不是在一個星期前就離開了嗎？你應該知道的啊，雖然你不在葬禮上麵，但是我記得事後我跟你說過啊。”
夙離怨笑的眼眸彎彎的站在了灰白色的宋陽陽麵前，略略垂眸低聲道：“我們的圈子，滿意了嗎？陽陽。”
最後二字如同噩夢一般圍繞在了宋陽陽身邊。